崔秀宁一身红色的盔甲,腰悬华丽唐刀,在旗舰长安号上升帐议事。
文天祥也难得的穿上盔甲,坐在崔秀宁之侧。
两边坐着郑和、江图、都烈、乌图、虎古、光夏、杨序、朱颔、刘拓、杨青雀、陈淑桢(许夫人)、萧北、韩韶、张敛、申花生、武岩、瞿世、耶律忠节、石抹怀德、李忆等将领。
看起来人才济济,但崔秀宁很清楚,这个阵容还差的远。因为其中大多数人,并没有指挥上万大军作战的经历。
“……军略既定,不复多言。我唐兴衰,中原命运,在此一举!还请诸位勠力同心,辅佐君上,恢复中原!数年磨刀苦练之功,不可付之流水!”崔秀宁言简意赅的说道。
“辅佐君上,恢复中原!”众将纷纷说道,人人脸色激动。
崔秀宁下令道:“那就…启航吧!”
“启航!”
“启航!”
“呜呜呜—”
“咚咚咚—”
随着一声令下,军号战鼓声中,巨大的唐军舰队终于启航,载着汉、女真、畲、契丹、党项六族战士十七万,以及三万军奴,共二十万人,浮海北向。
自古舰队出师之盛,莫若今日矣!
…………
泉州城外,福建水师军港,今日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奉旨接替罗昱福建水师万户之职的色目将领:哈圃阿丁。
哈圃阿丁手持圣旨,带着卫士,昂然进入水师中军大营,却看见罗昱一身盔甲,正在议事。
应为已经得到通报,罗昱当然知道哈圃阿丁来了。
然而,他仍然端在在帅位上,不但毫无起身迎接的意思,还似笑非笑的看着哈圃阿丁。
而大帐两边的水师将佐,也都神色怪异的一起转头,看着面带骄矜之色的哈圃阿丁。
哈圃阿丁见此一幕,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罗昱知道我来,可既不出营迎接,见面也如此无礼,莫不是要…
想到这里,哈圃阿丁一颗心就悬了起来。
“大汗有旨,福建水师万户罗昱跪听!”哈圃阿丁硬着头皮说道,虽然他起了疑心,但架子还是不会倒。
罗昱忽然笑了。
“在下盔甲在身,不便下跪,你还是直接念便是。”罗昱幽幽说道。
什么?
大胆!
哈圃阿丁哪里还不知道罗昱居心叵测?他事已至此,他必须要宣布圣旨。
哈圃阿丁忍住愤怒和惊惧,深吸一口气,展开圣旨念起来。
“长生天气力里,大福荫护助里!皇帝圣旨,给福建水师罗昱。自你做了万户官人呵,海上尽见好身手,胜仗不少打哩,这东南海上太平,多亏你也。我大元最重军功,若教有功不赏,便是亏了朕底好意思。”
“朕爱你底人才,喜你底忠心,实与你说,大都这头另委了重任,你且上京来罢。你管水师恁多日,该当来做大官人。你速速与新万户哈圃阿丁交接了差事,这便动了身子呵。钦此!”
哈圃阿丁念完蒙古翰林写的圣旨,说道:“罗将军,大汗的旨意,你可听明白了?大汗说的分明,罗将军有功当升,这就要调到大都当大官人了,在下好生羡慕啊。”
哈圃阿丁和蒲寿庚一样,其家族来中原很多年了,和蒙古翰林不同,所以汉话非常熟练。
罗昱仍然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哈圃阿丁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紧接着,罗昱就说出一番令哈圃阿丁心惊肉跳、口等目呆的话。
“这是大元皇帝的圣旨么?好得很。不过,恕在下不能奉诏。因为,在下可是大唐的臣子,要奉诏,也只能奉我大唐君上的诏了。”罗昱面带揶揄的说道。
什么?
他说什么?
他不是大元的臣子了?他是大唐的臣子?什么大唐?李唐不是亡了几百年了么?
如今南方各反贼,有赵良钤的宋,萧隐的梁,黄华的吴,却没听说什么唐啊!
不对!
唐朝皇帝姓李,而李洛正是姓李,而罗昱不就是李洛一党么?大汗撤掉他的兵权,不就是因为他是李洛的人?
那么,这所谓大唐君上,就是李洛?
哈哈哈,好啊,真是好的很!李洛,竟然真造反了!
哈圃阿丁忽然觉得,他就是个傻子,很多人都是傻子。
他们,被李洛骗了,骗了好几年!
李洛岂止是假冒高丽儿欺君那么简单?他从始至终都在谋划造反啊!
哈圃阿丁当然不傻,前后一想,他就心里雪亮。
但他终究是个武将,事到临头干脆横下心来。
“罗将军,你说的甚么君上,就是李洛吧?”哈圃阿丁冷笑道。
罗昱脸色一沉,“大胆!你竟然直呼君上名讳,不怕死么!”
甚么?
哈圃阿丁气的笑出来。
“果真是他!哼,李洛忘恩负义,不过是个阴险狡诈的卑贱汉人!他能成的甚么事!罗将军,各位将军,本将劝你们悬崖勒马,戴罪立功,还来得及!倘若执迷不悟,怕是诛灭九族的大祸哩!”
罗昱怒道:“胆敢辱骂君上!来人,拿下!”
“诺!”
一群如狼似虎的甲兵围住哈圃阿丁等人,缴了他们的佩刀,全部控制起来。
哈圃阿丁哈哈大笑,“大元雄兵何止百万!你等造大元朝的反,干这螳臂当车的蠢事,又能嚣张几日!诸位将军,罗昱执迷不悟,你们快与我拿下!本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