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孙姐,说些什么呀?老爷那样有身份的人,怎么会喜欢一个奴才?”
“话可不能这么说,”孙寡妇奸笑一下,诡秘说道,“你从上海来,就没听说过爱情这种新名词儿?爱情这种东西,怪得很,它可是不分贵贱高低的,就这西安城里,主子爱上了奴才,最终娶了奴才的事儿,也不在少数呢。”
“孙姐,你怎么越说越下道啦?”小柳红装出生气的样儿。
“不是我下道,”孙寡妇干笑着辩解,“你是不知道呢,咱们老爷要是喜欢上谁了,才会跟她说话;要是他不喜欢的人,平日连看都不看一眼。夫人就最清楚这一点,一当发现老爷开始和哪个仆人说话啦,那个仆人大概就在这里呆不长了。”
“哎呀,孙姐说的可是当真?”小柳红吃惊地问,
“那还有假?”孙寡妇脸上露出几分得意,“这个家里,我呆了十几年了,什么事能瞒得了我?”
“这可怎么办呀,孙姐?”
“哎哟哟,柳妹子多有福气呀,别人做梦都想得到,却偏偏得不到的事,柳妹子却犯起愁来,老天爷可真不公平,弄得人间旱涝不均,这真是命呀。睢人这家柳妹子,老的少的都喜欢你。”
“得了吧,孙姐,都什么时候啦,你还拿人耍笑,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有一个世德,都快把我愁死了,天天一到夜里,我就躺在被窝里害怕,一直等把他应付完事,才能踏实睡觉。一个世德我都招架不住了,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有时候,真想去雇人顶替我,这世德也死心眼儿,硬是不肯到外面沾花惹草,他要是能那样,我真的巴不得呢。”
孙寡妇听了,脸上有些忸怩,小柳红猜出她的心思,趁机说道,“有时听孙姐耍笑我,心里气不过,真想让我家世德折腾折腾你,看你还敢不敢耍贫嘴。”
孙寡妇脸上一阵发热,却并不心怯,迎着小柳红的话说,“真能那样的话,死了也值。只怕妹子舍不得呢。”
“有什么舍不得的,孙姐要是愿意,今晚就让你试试。”
“试就试。”孙寡妇眼里露出贪婪,毫不退让,“只是你家世德看不上我,上次我碰了他一下,看把他气成那样儿,这回他能干吗?”
“瞧,孙姐精明了一辈子,怎么就让这点小事难住了?他不愿意,你偏让他看见?”
“那怎么办?”
“天天夜里,三更时,他都要去马厩给马喂夜草,你事先躲藏在我家里屋,等他出去喂马的当口,到炕上替我,我躲出去,等他喂完马回来,你俩不就做成好事吗?”
“他回来后,要是不做呢?”孙寡妇问。
“你往他下身一摸,他保准就做了。”小柳红说,“平日,我只要想要,只须摸一下他的下身,不管什么时候,他都会上来。”
“可是做完事,我怎么脱身呢?”孙寡妇问,“我怕在一块儿时间太长,让他认出来。”
“你放心,世德每回完事,都要去马厩洗身子,你见他出去,不就脱身了吗?”
二人商量停当,孙寡妇乐得把口水都咽干了,只巴望着夜晚早点到来。
下半晌,世德赶车载夫人回来。把马拴好,回到屋里,小柳红把中午的事说了一下,世德听过,觉得有些冒险,不过事已至此,不便多说,只叮嘱一句,“你得当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