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王义夫局长吗?”李大嘴冷眼盯着王局长问。
王局长唬了一跳,惊瞪着眼睛,望着站在身前的二人,思忖了片刻,确定并不认得二人,见二人衣着严整,面色郑重,拿冷眼盯着他,心里有些发毛,小心地问了句,“你二位是?”
“我们是市纪委的,有一桩要案涉及到你,请你协助调查。”李大嘴说完,打开公文包,从中拿出市纪委的介绍信和工作证,在王局长面前晃了一下,随即又装回包里。
王局长脸上立时失了血色,变得煞白,两眼发黑,根本没看清二人出示的证件。听到纪委的人催促他跟他们走,才缓过神儿来。想到自己办公室里,还有许多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便结结巴巴央求道,“等我到班公室收拾一下东西,行吗?”
李大嘴看出,此人想借机上楼销毁证据,拖延时间,为自己清理一下思路,以便想出应对办法,便态度生硬地说,“王局长应该知道党的纪律,如果置党纪于不顾,等到司法机关来人强制执行,那性质就变了。不要再说了,走吧。”说罢,不待王局长再多想什么,二人已挟着他往停车场去了。
上了车,二人将王局长夹在后排坐位,吩咐司机一声,司机启动了车,往皇城酒店驶去。
一路上,王局长几次想和二位纪委的公差套近乎,不料二人却一直板着脸,不加理睬。王局长腋下的公文包,这时显得多余了,时而捧在手里,时而放到腋下,时而又想放到坐位上。李大嘴拿眼瞄着,觉得这只包里,必定有货,盯得越发紧了。
到了皇城酒店,二人带王局长下了车,司机把车开到酒店的停车场待命。李大嘴二人带着王局长,径直走过酒店大厅,上了五楼,找到五零八房间,敲了敲门,听里面喊了声“请进!”二人就把王局长带进。
进了房间,王局长看见里面站了两个身穿检察官制服的年轻人,脚就开始发软,两腿禁不住哆嗦起来,虽想尽力控制,不让别人看出,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便想就势坐到沙发上,稳一稳神儿。不料两个年轻检察官及时制止了他,让他站到办公桌前面。
王局长走到办公桌前,才看见办公桌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此人头发花白,衣装俭朴而庄重,表情透着几分威严,一望便知,是这几个人的领导。老者并不说话,正不动声色地拿眼睛逼视着他。王局长强作笑脸,向老者笑着点了点头,伸过手去,想和老者握手,不想老者并不理会他,只是拿冷眼盯着他,坐在那里,并不伸出手去。王局长在老者面前站了一会儿,鼻尖上就开始出汗了。
李大嘴上前对老者说,“甄书记,这就是今天咱们要找的城建局王局长。”
甄书记听了,面无表情,冷冷地对王局长说,“你坐吧。”
王局长得了话儿,乖顺地坐到甄书记办公桌前的一把椅子上,双腿并拢,规规矩矩地把公文包放到大腿上,两手紧紧地摁在上面,咧着嘴,干笑着望着甄书记,像个初次入园的乖孩子。甄书记冷眼打量着王局长,猜测这位王局长,年龄不过五十,再看他的头上,已经早早地谢了顶,锃亮的脑袋,像刚下的鹅蛋,只在耳际上边,还长着一圈头发,像一圈铁箍,从耳际绕着后脑勺转了大半圈,为了看上去顺眼,他把右耳际的头发留得很长,顺着脑门儿盘向左边,担心这绺头发随时会从脑门儿上滑落下来,他特地在这绺头发上打了发胶。此人眼睛不大,却很机灵,自打进门,就不停地转动着,打量屋里的人。只是眼袋下垂得厉害,眼窝发青,面部肌肉松驰懈,嘴唇发紫。甄书记猜测,这是因为他平日生活不节制,过度纵欲所致。见对面坐着的纪委甄书记,只是拿冷眼逼视他,却并不急于说话,王局长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干笑着问甄书记,“不知纪委领导,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我上午还有个会议呢。”
“会议嘛,王局长就不必参加了,我们已经跟有关方面打过招呼了。”甄书记压低了嗓音,哼了一句,随后郑重说道,“王义夫同志,现在,我代表市纪委,向你宣布:因为你涉嫌犯有贪污、受贿、渎职、堕落等违法违纪行为,从即日起,市纪委对你进行双规处理,请你在双规期间,认真反述人的问题,主动交代清楚,争取从轻从宽处理。现在,请你把随身携带的物品,主动上交我们的工作人员保管。”
“甄书记,”不待甄书记的话音落地,王局长额头已经渗出汗来,惊瞪着眼睛,装出一脸无辜的样子,“我犯了什么错误,你们随随便便就剥夺了我的人身自由?你们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们的。别人举报我的那些事,指定是他们在诬陷我的……”
“王局长!”甄书记仍稳稳地坐在办公桌后,盯着王义夫,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训斥他,“你身为党的领导干部,对党的组织纪律不会不知道吧?你应该知道党的纪律检查委员会的职责和权限,无论什么人,无论他的地位有多高,都要服从组织纪律,你个人对我们的工作有意见,可以在我们的调查工作结束之后,通过有关组织向上级反映,现在,请你无条件服从组织的决定!”
甄书记话音刚落,两个身穿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