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山踏上飞剑,飞入空中,快速清点帐篷的数量。65顶,不多不少。但是不能确定,帐篷里是否少了人。
左小山飞得更高一些,向四周查看,方圆几十公里全是一片沼泽,小块小块的草地如同堆积在海湾的垃圾,东一片、西一片,没个规律。
刚才发出惊吓的是马圆圆--那个法斗输了,喊左小山怪物的女生。她一脸惊恐地拉拽着帐篷的门帘,无助地望向外面的黑泥潭。
好多同伴都已起床了,同样发懵地看着帐篷的黑水,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有的篷仍然拉得紧紧的,大概昨天的行军太累了,仍在睡梦中,连刺耳的惊吓也没有受到打忧。
天已大亮,没有太阳,视线不受影响,一眼看出老远。
陈道通执行官也是睡得很好,被尖叫声惊醒,升到空中,对眼前的黑泥潭也是一头雾水。
左小山在空中高声提醒同伴,以防哪个冒失鬼一翻身就掉进了黑泥潭,洗个臭水浴。“同学们,如果不想一翻身就变成落汤鸡,最好起床动作温柔些,因为我们正睡在黑泥潭上,任水漂流。”
声音直抵心扉,所有的帐篷都在摇晃。四周惊吓连连。
“不要惊慌。收拾好东西,飞到空中,我们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着陆。”陈道通执行官向左小山点点头,二人也进了帐篷,收拾好背包,重新出现在天空上,将帐篷轻轻从黑泥潭里提起,收了起来。
所有的帐篷都收起来了。他们往东方飞去。黑泥潭和小片的草地在他们的脚下掠过。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看到了沼泽边缘的草地,纷纷降落下去。
左小山在飞行中奇怪他们在沼泽里睡了一夜,却没有一人中瘴毒。寻思可能进草地时给大家提过醒,大家早将避毒丹放在身边,加上帐篷又是密封,瘴气进不来,同学们都平安醒来。
想想有些后怕。扎营的地方竟成了泥淖,如果没有帐篷增大浮力,岂不是一个个早已沉入泥潭底部,全部死于非命。
好端端的草地怎么跟蛋糕一样融化掉了。
左小山想起侦察的那晚中了瘴毒,跌坐在草地上。草地受力竟缓慢下沉露出了水浸湿了屁股才有所发觉。这块草地难道真的像钱满贯说的那样“会长腿跑了?”
左小山不由看看在一旁整理背包的钱满贯这个“预言家”。随口一说,竟一言成谶。神了。
大家都围扰过来,将陈道通和左小山围在中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多可怕呀。幸好睡觉老实,否则就见不到今天太阳了。”孟海涛说。
“今天没有太阳,你当然见不着。我们也见不着。”赵公权开玩笑地说。这个时候心还真大,还有心思开同伴的玩笑,未免有些盲目乐观。
“不是在做梦哈?昨晚我们就是在草地上扎营的哈?”马圆圆连连发问,和大家伙一样,她还在发懵。
“昨天找不到沼泽,现在自动出现了。钱满贯,你不会是个大巫师吧,施了什么魔诅,沼泽会长腿跑了。果真让你说中了。我看这个怪物称号以后送你好了。”陈微也和赵公权一样,也有心思开玩笑。
想想也是,大家遭遇危险,劫后余生,没少一根毫毛,本该高兴高兴,不必搞得那么沉重压抑。
“我非旦是个巫师,还是个世上最大的黑巫师。草地变沼泽算什么。信不信,我让他马上变回去。嘘……变!”钱满贯倒不在乎陈微开他的玩笑,借竿往上爬,玩得兴高采烈。
“啊……”随着钱满贯吹的一口气,眼前的沼泽真的开始在变。宽阔的水域像敞开的门扉开始平移关闭,中间的空隙越来越小,零零星星如同绿萍一样小块草皮被赶到一起,连成一个整体。沼泽不见了,眼前出现了他们昨夜扎营住宿的草地。
大家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奇迹发生,不知所措。然后又齐刷刷地转头,看着钱满贯,个个满脸疑惑。
笑容凝固在钱满贯的脸上,他就像现代酒店门前笑容可鞠、弯腰迎宾的好好先生,成了一座雕像。又如同被施了黑魔咒,石化在哪里,一动不动。
“巧……合,完全是碰巧。我不会巫术……黑巫术更是无从谈起。”发了一会儿愣,钱满贯又“活”过来了,赶紧向同伴们解释,好像草地来回变化真的是他在暗中作法一样,话语有些磕巴。
“行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你那几斤几两,还能改天换地呢。咋不呼风唤雨呢?”左婉云上前揶揄钱满贯,给他解围。
“呼风唤雨是左小山的拿手好戏。我会电闪雷鸣,真正的地上雷公电母。”钱满贯说完,顺手施了一记“电闪雷鸣”法术技能,打在刚刚凝结成整体的草地,炸得草地一片焦黑,草泥乱飞。
同学们看着钱满贯哈哈大笑。
“这草地怎么跟奶油蛋糕一个样,说凝结了就连成一大片,说融化了,就变成了黑泥沼泽了。这……也太诡异了。”陈熹说,“差点我们成了蛋糕仁了。”
左小山和陈道通没有说话,而是在分析眼前的变化的原因。难道这就是迷幻沼泽的含义?
左小山小步向前移动,去踩刚刚形成的草地。众人都担心地看着他,准备在他掉下去的瞬间施手营救。
他稳稳地站在草地上,草地没有下沉,也没有出水,更没有漂移。他跳起来,使劲往下砸,草地坚硬,没有任何不堪一击的迹象。
众人都傻了眼了。稍后,大家好像醒悟过来似的,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