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雨又开始下了。
伴随着时断时续的细雨,街道上还升起了一层薄雾,使得整个江东市平添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蔺家别墅大门外,两个保镖离着老远就发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向这边走了过来。只是头上的兜帽遮住了脸,看得不很真切。
两个保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喝了一声:什么人?
那男人停住了脚步,沉声道:我要见农五。
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略显诧异,要知道农五可不光是在江东市,甚至在华东一带也是赫赫有名,很少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保镖紧紧盯着来人问道。
你们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来人轻蔑地说道:通知农五,让他出来见我。
卧槽!对于来人的狂妄,保镖忍不住恼怒起来,我看你是来搅事的吧?
说着便伸手要推那男人。
那男人似乎动了一下,想推人的保镖便发出了一声惨叫,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的手掌此时与手臂完全成了一个直角形状,瞎子都看得出那是被折断了。
另外一个保镖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浑身汗毛直竖,强作镇定道:你要见我们农总,总要说个名字,我们才好帮你通报啊!
来人又是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打得那保镖直接撞在了大门上,不屑地哼了一声,废话真多。
转过头面向正对着大门的摄像机,摆出了一个很奇特的手势,确定里边的人已经看到了,这才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等待。
很快,蔺家别墅的门开了。
农五连伞都没打,大踏步向着门外走了过来,背上斜背着的幽冥刀格外引人注目。
一直走出了大门,农五先是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别人,这才把视线收回来落在来人的身上,冷笑道:你家主子呢?
你应该庆幸是只有我一个人来了,来人面无表情,冷声道:要是我们老爷来了,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哦?农五倒也不生气,因为来人的话并不完全是虚张声势,于是又问: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来人沉声道:前几天打伤你的人叫楚东,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吗?他今天晚上六点半会去一个叫福家楼的饭店吃饭。
农五略显诧异,本想问你怎么知道?,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忍住,冷笑了一声:这个姓楚的,跟你有什么仇,想要借老子的刀杀人?
来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去不去随你,反正被打伤的人是你不是我。
这句话戳中了农五的痛处,他气恼地骂了起来:放屁,老子会被那种小瘪三打伤?只不过是老子不屑和他动手罢了。
来人一脸嘲讽的神情盯着农五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
这种态度更是让农五气的跳脚,他的眼神变得阴狠起来,恨恨地呸了一口,别以为你家主子厉害,老子就会怕你。
等老子杀了那个姓楚的,第二个就来找你!
与此同时,住在凯越顶层总统套间里的聂茜正看着摆放在茶几上的照片沉思不语。
那是她派出去的人刚刚送回来的,照片里大多数是关于一个叫楚东的男人的近况。
按照老鬼李鹤年的说法,这个男人很不一般,甚至有可能会在将来成为华东一带的领军人物。
这些话如果是换了别人来说,聂茜会认为那是夸大其词,但出自李鹤年的口,那就不得不重视。
京城聂家与李鹤年渊源极深,聂茜从小就在听家人谈及李鹤年如何的经天纬地,能够以天下为棋,以世人为棋子,纵横捭阖,无往不利。
所以当李鹤年说出对楚东的评价之后,聂茜便开始派人调查楚东。
但通过调查,非但没能让聂茜释然,反倒陷入了更深的疑惑之中。
首先是楚东的履历简单到让人提不起兴趣,没有任何的家族背景,没有任何的从商经历,甚至连学业都没有任何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也只有从军五年这段经历让聂茜或多或少对楚东产生了一个莽夫形象之外,再无其他。
再看看他现在的生活,住着租来的廉价平房,供养着战友的母亲和女儿,即使连工作的小餐厅也是和人合开的。
平时来往过密的两个朋友,一个是水果商,另一个是餐厅的大厨。
女朋友倒是长得很漂亮,家里也算是有钱,但就两人的关系来看,楚东似乎并没有要借用女友来发展的意思。
对这一点聂茜倒是比较赞同,因为她从心底看不起那些吃软饭的男人。
以她独立且强硬的个性眼光来看,女人不需要依靠男人也同样可以过得很好。
而那些依靠女人的男人连最起码的骨气都没有,活着还不如一条狗。
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聂茜无法忽视的,那就是楚东和李轶的夫人陈文娟的关系很好,甚至老太太有些拿楚东当儿子看的意思。
李轶生前留下的画作《寒江独钓》一直没有现世,应该还在陈文娟的手上。
楚东会不会是因为那幅画才故意讨好老太太不得而知,但照这么发展下去,老太太哪天一高兴把这幅画给楚东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就相当于在争夺这幅画的过程中,又增加了一个潜在的对手,这是聂茜所不能容忍的。
喻家一直没能从陈文娟的手上弄到这幅画已经惹得家里的老爷子很不高兴,按照聂茜的想法,本来是想要自己去把画弄回来的。
可李鹤年的意思却是等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