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成为天下武道的第一人,楚东倒也没怎么想过,但他对农七说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
黄光武的死,楚东从没有一刻忘记过,只是他现在有黄老太太和楚小鱼需要抚养,不能说走就走。
而且就乔三和辛怡的调查结果来看,他们那次执行任务,很有可能是被自己人出卖了。
辰溪,萧云飞,不管是哪个,楚东都有些下不去手,这是最让楚东感到惆怅的事。
和农七的一场酒,一直喝到半夜两点多才结束。
林淮南处心积虑的想要给楚东在继承自己的位子以后,拉拢第一个盟友,不想楚东已经和农七成为了极要好的朋友。
当然对于农七来说,有些话说不出口。
那就是楚东并不知道他即将要面对的决斗对手是农七,而农七却是知道的。
也是从那时起,农七下了一个决定,决斗的时候他打算主动投降认输。
尽管爷爷农人凤把这次决斗看得极重,尽管三叔农军声言如果他输了就要把他赶出农家,对于农七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在家族利益和朋友面前,他要选择朋友。
两人各怀心事,楚东回到家一觉睡到天蒙蒙亮,依旧是早早起床,去往钱良家。
钱良已经把奔雷刀法的刀谱和清心诀教给了楚东,今天要开始正式传授心得。
楚东如此认真的勤习古武,是因为他对于武术有着很深切的喜爱。
而且楚东是那种从不轻言放弃的人,任何事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到最好。
林淮南和钱良两位大佬,也正是看重了楚东的这种品质,才在垂暮之年收了他做唯一的弟子。
走进钱良家的院落,老人已经在等着了。
见了楚东,二话不说,把那柄无锋抛了过来,楚东伸手接住。
钱良脸色凝重,沉声道:“奔雷刀法的刀谱已经给了你,我要讲的东西不多,你要记住一点。刀是死的,人是活的。”
“刀再好,也要看是什么人在用。还是那句话,不必拘泥于所谓的招式,要做到手里有刀,心中无刀。”
“所谓水无常形兵无常势,讲的就是这个道理。我信兵家,讲诡道,经常要和对手博弈心理。出刀更要讲究攻其不备。”
“你明白了这个道理,就等于抓住了刀法的核心,练起来也就事半功倍。”
楚东把钱良的话认真地记下来,仔细地琢磨了一会儿,然后问了一句,“师傅,您说有没有人会把刀谱隐藏在画里的?”
钱良弄不清楚东为什么会忽然这么发问,笑了笑道:“你小子看多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值得隐藏的刀谱。”
“里那些天下无敌的刀谱都是人们意淫出来的,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无敌的招式,只有无敌的人。”
“哦,”楚东点了点头。
但李轶那副《寒江独钓》这两天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萦绕,怎么看那些线条都有些像师傅给自己的刀谱。
这可真有些怪了,楚东甚至有些觉得自己是不是走火入魔了。
收拢心神,按照钱良所讲,依旧是基本功先入手,每天至少挥刀一千次。
于是楚东拿了刀站到了墙角的一个木桩前,开始挥刀。
钱良站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越看越是诧异。
对着木桩挥刀,只是把木桩假想成人,并不是真的把刀往木桩上砍,要的是形和意。
楚东每次挥刀,刀刃都会离着木桩有三公分左右的距离,挥动了两百多次之后,木桩上居然会传来轻微的‘笃笃’声。
钱良大感意外,要知道这意味着楚东在第一次练习挥刀时,就带出了刀气。
他才刚刚传授楚东清心诀不过一周的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连聚气都无法做到,更别说是能把气机转化到刀势上了。
开始钱良意味自己听错了,于是叫停了楚东,在木桩上贴了一张纸,然后让楚东继续。
等到那若有若无的笃笃声再度响起之后,钱良过去看了看,果然纸上出现了劈砍的痕迹。
虽说有些杂乱无章,而且不成直线,但绝对是以气运刀的证据。
钱良意外之余,兀自欣喜不已,甚至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要知道外功好练,气机难聚。
甚至有的人练习内功心法好几年,都未必能把气机聚集在一起,而楚东仅仅练习了一个星期,就学会了聚气,而且还能在挥刀时带动气机。
这小子简直就是天生的刀胚!
钱良自然不知道楚东那天晚上被聂茜‘色诱’时,无奈之下念起了清心诀,本来是为了压住欲火,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地带动了气机。
内功心法的神奇之处在于,一旦发动了之后,就像是干涸的河床里注满了水,循环往复,运转不息。
就连平时行走坐卧,也会不经意间地带动气息,甚至连睡觉都会游走。
像农七所说,楚东算是‘野路子’出身,对于武道没有从小习武者的渴望与执着,也正是这种无欲无求,使得他总是能另辟蹊径地找到武学上的突破点。
像现在所练习的挥刀,如果是从小习武的人,就会过分讲究出刀的力道和角度,挥臂的姿势,以及发力点。
而楚东则是完全随性,在他的脑海里,面前的就不是木桩,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敌人。
他完全是在假想如果自己这一刀挥出去,对方会怎么躲闪,怎么反击,自己又应该如何应对。
这一点也只有对战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做到。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