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于钟茜这个打小就颇为傲气的小姑娘来说,她的身份和条件都比林氏当初要有利的太多太多的,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语。
毕竟,耿家既然都肯冒险救了她,自然不会不管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份嫁妆罢了。
像她姐姐钟家二姑娘,不就是嫁了个耿家得力的清客么。虽说家世普通,可只要耿家一日不倒,钟家二姑娘的日子就只有好过的。而现在,据说也真是过的不错。
公婆妯娌好说话,夫妻之间举案齐眉,膝下儿女双全。
可钟茜呢,天底下有的是男人肯给她能给她名分,可她为什么偏要一个不能给她名分的男人?
不管是收到信之前,抑或是收到信之后,可贞都因着钟茜的事儿很受触动,想了很多事儿。可到底思来想去的,想通了一些事儿的同时,还是理解不了钟茜的想法的。
不过到底,钟茜的想法在她也不算什么。毕竟当下,她只要能知道苏铨苏世彦确实不知道她和林氏的身份也就行了。
苏慨的书信来了没两天,苏越也给苏慎来了信,长长的几页纸,开头就给苏慎可贞两口子吃了颗定心丸。
苏慎的信到了后,苏越也确实拧了一回眉,毕竟他也实在是没想到这里头竟还会有这么一码子事儿的。立马遣了心腹之人去查探。随后得来的消息虽不能百分之百的打包票,可八分真还是有的。
可贞看了信,心里自然安定了。
只不过又没过几天,突然收到了京里的二太太的亲笔信。
可贞收到信,倒是有两分纳闷了。可随后展开信,就更是不敢受了。
二太太当先就在信里给她道歉,说是娘家没能考虑到这件事儿。给他们带来了麻烦。随后,又问了问可贞关于钟茜的事儿。
可贞真是被二太太的致歉弄的一头的雾水,二太太的意思是,耿家没有及时想起来钟茜和可贞之前是有过交集的,没能及时提醒,很是抱歉。
只是,可贞和苏慎还真是根本就没往这上头想过的。
苏慎写信给苏慨,也不是为了质问,只是单纯的想要了解些情况罢了。
可贞忙细细的解释了一遍,又以旁观者的视角把钟茜在掖县生活的实情告诉了二太太知道。
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渐渐的,这按察司行署衙门已是成了整个掖县城最有名儿的所在了。十字街上的一溜茶馆饭庄酒楼,说的笑的都是苏世彦的风雅韵事和胆大包天。
可贞也不知道该说这苏世彦是fēng_liú还是下流了。毕竟这才来了几个月,可他已是收用了五六个丫头了。虽没有名分,可听说苏世彦自来“怜香惜玉”,所以并不用她们服侍正室,还都给她们安排了屋子。虽然只是个鸽子笼。
更有刘家,出乎意料的没有送人,可却效法古人在家里“置婢妾以娱宾客”。苏世彦竟也不忌讳,听说隔三差五的都会往刘家喝酒谈古,和刘良才很是投契。
而按察司行署衙门里,不管苏世彦在不在家。都是太太平平和和气气的,从来没有妻妾之争或是吃醋拈酸一事儿,日子过的比谁家都太平安稳。
好些男人们听说了。明面上说着那些个fēng_liú韵事,可暗地里不由得都羡慕苏世彦好福气,都纳闷苏世彦怎么这样会投胎。
家世虽不是顶级的可也不差;念书虽不极好可却能做官;做官虽是二百五可却上头有人只管fēng_liú就是;fēng_liú虽fēng_liú,可家里正房的太太二房的奶奶都不是那等拈酸吃醋发蛮撒泼的,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而且不但能玩还尤其会玩。手段百出,听说十字街上的那几家“助老扶幼、走马乌须”的成人用品店的掌柜的跑堂的都已是和苏世彦搭上了话儿了。
可贞听说后。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给二太太写信的时候,斟酌了良久才没让自己有失偏颇。
说起来,她真是弄不懂钟茜是怎么想的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这世上她理解不了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既然想不通,那放着就是了。到底,她要忙活的事儿也不是一件两件的。
尤其是有一件事儿,怕是整个掖县城的太太奶奶们,都在揪着心的一件事儿。
苏世彦的fēng_liú名声,现如今掖县城里就没有不知道的,一众太太奶奶们,听说丈夫儿子是和苏世彦一道出去应酬,那得用机灵的小厮都要多备两个的。毕竟苏世彦太会玩了,那些个手段,别说见了,好些就是听都没听说过的,谁不怕自家的丈夫儿子被苏世彦带坏了的。
闲时说起来,倒是有了两分同仇敌忾的感情在里头了。
就是一些老爷少爷,看到有苏世彦出席的席面场合,也是避之不及。毕竟不管是正经还是不正经的宴席,只要有苏世彦在场,慢慢的,总会变成谈诗说文还罢了,关键是斗宝评美的场合。
官阶比苏世彦高些的还罢了,虽说总会被苏世彦三请四邀的拖了去,可到底还有个婉拒的余地的。可那些官阶低的不得不去的,可真是受了罪了。
有的人是真不愿意参加这样的场合的,可有的人,就算想参加,可又拿什么珍玩奇珍来斗,拿什么美人儿来给众人品评?还没到秋冬季节,大家伙已是开始掉头发了。
不过幸好,苏世彦留在掖县的时间不多,毕竟他是登莱青道的佥事,是还得去祸害旁的州县的。
然后就是崔太太一句三叹的话儿,说是苏世彦带着钟茜一离开,只觉着这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