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少接触,我也不建议你去接触,那边的信息,相信国内掌握的很清楚,而且,很乱。”
饶老所说的三大市,都有其历史背景,也就有相应的靠山,即便有些势力衰弱,但影响力依然在。
李承还是第一次接触香江,听得很仔细。
“香江第四处,位于西贡。西贡南越华裔多,都是十多年前逃难来的,这些人生活无着,便有些鬼蜮心思,他们勾连近些年来港的北方沿海偷渡客,专门从事偷运中原及东南几国的墓赃,在西贡出货,形成西贡黑市。”
李承起身给老爷子倒了杯茶水,润润喉咙后,饶老咳嗽一声,再度说道,“你说的这件案子,我怀疑,八成与西贡黑市有关系。”
“虽然我近十年年没怎么关注过黑市,可也听老友聊起过,西贡黑市越发猖狂,也没有底线,什么都敢往外运,什么都敢卖!”
按照师傅的意思,上元镇村盗案所外流的十三件青铜器,应该会在西贡黑市现身。可从去年上半年到现在,已经二十个月,也不知这些赃货有没有被运离港岛?
不管怎样,西贡黑市,自己必须走一趟。
听李承这么打算,老爷子琢磨一会,叮嘱道:“别冒冒失失的去,哪天让饶恕陪你一起去。黑市可不是市场,你想去就去的,没有中间人,你连门都摸不着。”
这让李承想起芝加哥梅里尔公园黑市一行,浑身一激灵,确实,这次要去闯黑市,自己须得坐好完善的准备工作。
“饶哥……去过西贡黑市?”李承疑惑地问道。
“你饶哥去没去过我不清楚,但他那同学,也就是那个开书店的……肯定去过。”老爷子没想起朋济明的名字,李承在旁边提醒后,继续说道:“就是那个朋,他曾经带过一册竹简请我看看。”
“那是汉书简,一看就知道墓赃,见光不超过两年。”
“被我追问,那小伙子只得老老实实坦白,来自西贡黑市,最后捐给港大博物馆。”
呵呵,没想到朋济明还有这段“黑历史”?难怪很少见他来饶家做客。
“行!我听您的。”对自身安全,李承还是非常看重的。
有饶恕出面,朋济明带路,再找李加成借用两名安保,这一行安全上应该有保障的。
想想赵帆那焦急憔悴的老脸,李承又补充一句,“老师,我稍后就去找饶哥。这件案子前期耽误时间太长,到我们这里,不能再耽搁了。”
对于他的急切,老爷子还是很欣赏的,微笑着说道:“你去吧,注意点。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就直接说我的安排。我饶固庵在港岛,还是有点薄面的。”
“那当然,我师傅的大名,香江谁人不知?”李承笑着拍了个马屁。
用家中座机打通饶哥办公室的电话,话筒中传来的声音有点吵。不过,几秒钟后,对面安静下来,估计是饶恕听到李承的声音后,和办公室的客人打过安静的招呼。
“饶哥,你很忙?”
“还行。”其实此时的饶恕已经焦头烂额,可李承从未给他打过电话,俩人只有在家中才有交集,今天竟然来电话?那一定有事。
李承没怎么怀疑,直接说去他公司找他谈点事。
“晚上回家聊行吗?”饶恕这会确实有事,而且还是大事。
懋林商贸虽然是空壳公司,可他专做欧美服装贸易订单。也就是从欧美接订单,亚洲下订单,然后再以懋林商贸的名义供货,吃点差价,生意一直很不错。
可是,最近一批货出大问题。
今天中午,他从电视新闻中得知一条消息,注册于开曼群岛的一艘印尼货轮,在亚丁湾被一伙海盗劫持。
原本他没在意,可是当他看到船帮上的中文“旺福号”时,傻眼了。
懋林商贸运送到意大利的两千套成品西服,以及运往西班牙维哥的五千双各式皮鞋,都在这艘旺福号上面。
货轮被劫持,即便被赎回,那也需要至少几个月的时间,毫无疑问,公司这趟送往欧陆的货,肯定会违约延期。想想协议上那笔巨额违约金,头都快炸了!
他马上喊来两名合伙人,还有公司的法务,一起商量如何应对这事呢。
李承已经感觉到饶恕的焦躁,“饶哥,发生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没事,晚上回家再聊吧。”饶恕对这位父亲的弟子,感觉挺好,虽然是平辈,但是,对方年龄实在太小,总是不自觉将他当成晚辈。
放下电话后,饶恕搓着两边太阳穴后,抬头问那位带着眼镜的法务律师:“瓦伦,你核算过的违约赔偿金,多少?”
“如果延迟在两个月内交付,合同还可以继续执行,我们需要赔偿意大利艾伦服装公司三十万英镑,赔偿西班牙谢斯公司七十万英镑。”
“如果超过两个月,合同自动中止,我们需要赔偿艾伦服装公司五十万,谢斯公司一百万,单位英镑。”那位法务的声音,让饶恕双耳如同被巨钟轰鸣声碾过。快眼123
一百五十万英镑!
把懋林商贸这些年赚的钱,差不多全赔进去了。
饶恕胸口气闷,血脉喷涨,耳鸣轰隆,忍不住张口,“噗嗤”,一口鲜血,飞过办公桌,喷在原木地板上,鲜艳欲滴。
李承还不知道饶恕的事情,他准备自己去找朋济明。
刚骑车出别墅门,后面传来菲佣奥古斯汀的喊叫,没错,是急切的喊叫。等他立住脚回头时,挎包中的手机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