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张苏陵所料,袁克家选择了钱。
一共一千三百三十七件各色瓷器,他只挑走三件,李承拿走两百七十多件,几乎将有价值瓷器一锅端,剩余的那些当代生活用瓷,留给涂玉明当二手货卖。
还有十二尊铜香炉,李承全部卷走,最次的也是民/国货,在香江也能卖出一千港纸。
各色紫砂陶制品二十一件,涂玉明、秦禹、袁克家各自挑走一件紫砂壶,张苏陵也挑走两件,李承带走九件,其中,六件陶泥花盆,一方无款花盆底托,配付大彪家中那只“爱闲老人”紫砂陶盆正合适,另外,还有两只“锦堂福记”私款的紫砂壶。
锦堂福记,是清末颇为知名的商号,其背后大股东为十三行后期行商之一的天宝行老板梁纶枢,同时还有包括内务府在内的六位股东。
梁经国去世,清廷抽血十三行衰败,天宝行劫难重重,难逃厄运,梁纶枢断尾求生,与参与科举之路的弟弟梁纶机分家,将“锦堂福记”分给弟弟,用弟弟读书人的身份,保住梁家一丝元气。
进入民/国,锦堂福记已经奄奄一息,最终在三十年代彻底倒闭。
这两件紫砂壶,都是锦堂福记在道光年间定制,品质还是不错的。
剩余的当代陶器,依旧由莫家村做二手货处理。
此外,还有四件被用作筷篓的竹雕笔筒,也被李承收入囊中。
………………
诸如此类,零零总总,李承一共抽取四百六十九件各色物品。
单是这笔账目,李承所拿货值为二百一十九万。
五人基本上将这批货中有价值的全部瓜分,算上李承的那笔大头,第一批货总价值二百八十万。
大家喜笑颜开。
赚了!
整个扫老宅子投资一共为三百五十万,比标的额多出两万为车费及劳工费,另外的劳工费,则由那些“现代二手货”折现两万,涂玉明负责。
这就意味着,第一批货,就拿回总成本的八成。
明天还有一大块——清代及民/国家具,这一块的收入,虽然比不上今天这批,可也差不了多少,大家的估价在二百万出头。
此外,还有一块重头戏,那就是房屋的木料价值,三家四合院的木料,怎么也有个一百方,都是百年老料,按照一方一万的价格算,这也是一百万往上走。
这么一估算,三栋院子全清理干净,总价值近七百万。
呵呵,也就是说大家的投资,翻一番。
涂玉明坐在上首,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抑制不住的笑容,让满脸的褶子写着大大的“我很开心”。
还真说不准,他和李承,究竟谁收获最大。
别看这次他好像让利给李承等人很亏,可是细想……
他因此拿到李承的出货渠道——有过这次交易,他和李承未来的交易畅通无阻。
他因为李承和秦禹的加入,出货的速度,比自己往常扫老宅子后的出货速度快很多倍。
他借助资本的势,今天狠狠压了老对手简胜奎一头,这条消息,明天就回传遍冀北、津门。
最为关键的是,他没少挣啊——没有李承和张苏陵的参与,今天最好的局面就是拿下两栋四合院,那收获绝对没有现在大!
李承也很开心。
如果按照翻一番的利润来核算,意味着今晚自己拿到的这批货,只需要再支付十来万甚至不需要支付费用,最为关键的是,这批货抵达香江后,还有至少百分之七十到百分百的增值空间!
自己还花费四万二,购买一件与慈禧太后关系密切的翡翠鼻烟壶,以防乾隆题诗款仿定窑四方香炉,这属于捡大漏。
还有一件光绪帝身上扒下来的龙袍……呕!
这话不能提,卖不出价格,改为御制明黄缎捻金银绣金龙十二章龙袍。这种皇家物件,无论是博物馆、拍卖行还是私人藏家,都很喜欢,不愁买家的。
张苏陵同样很开心。
李承玩笑似的拉他入伙,结果五十万投入,一百万产出,他在津门四家粤海鲜酒楼一个季度的纯利,也就如此。
袁克家不知想些什么,坐在那儿一个劲的眉角飞扬,似乎在偷着乐。
只有秦禹,吃饭的时候,一边乐一边发愁——赚钱很开心,可他压力大。
秦禹在沈阳道经营老家俱,,涂玉明找他来参与,就是指望他包销家俱,并介绍木料采购商。
后者很好完成,现如今老木料很吃香,可前者……最开始涂玉明和他商量时还没李承介入,计划中最多拿下两栋宅院,也就是十六户家俱,秦禹看过照片简单核算后,认为自己能吃下。可今天三座院子包圆,二十四户留下的各色家俱可不少,让他撑着了!
秦禹既没有李承的财力,津门市场也没有香江市场有钱人那么多,那些家俱想要快速出货,难度不小。他现在很担心,这次合作挺愉快的,可别自己掉链子。
明晚,所有的家具都会拉到他沈阳道店面,所以,尽管涂玉明让家人准备一桌丰盛的晚餐,他依旧食之无味,愁的!
抬头看看正在和张苏陵聊天的李承,秦禹现在多少知道点李承的身份,心头一动,是不是找他帮帮忙?如果这位能消化一部分,自己的压力就能减轻许多。
瞅着李承夹菜的机会,秦禹主动笑着问道,“小李你真的不喝一杯?老涂今天的酒不错。”
李承筷子顿了顿,对他颔首微笑,“这两天有点感冒,今天烟抽得勤,嗓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