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责任。其他几个儿子瞧不出来前程,可怎么都不是拖后腿的。尤其小儿子,这辈子他绝对成不了纨绔子弟。

他们薛家眼瞧着就增增日上了。他还怕些什么?

“父亲说得是,不如眼下咱们就借着父亲被史家人气得吐血,卧病在床起不来身的事情。儿子我得在父亲跟前尽孝,孙子得上学,再说,也不能让孙子出去招呼客人不是?珊儿眼下安胎,也快出月子了。等她出月子就让她一起来服侍父亲。至于满月酒,就说家里有病人,怕冲着,不办了。咱们自家人摆桌酒席乐呵乐呵就是。”

“阳儿想得很是周到。”老太爷捋着那一小戳黑釉地山羊胡子,笑得很高兴,忽然眉头微蹙:“说到底还是委屈釵儿了。”

“父亲哪里话?宝钗她一个小丫头,哪里需要顾及这许多了?还是大事要紧。回头周岁的时候咱们大办就是。不过,父亲您觉得鹏儿的婚事咱们该怎么办?”虽然这事他们两口子已经商量过了,可到底还是想跟父亲说一声。这些天忙里忙外的,他都差点儿忘了这事了。

“为父觉得,你们两口子还是早些上京为好。到底那是郡主,是皇亲国戚,是圣上嫡嫡亲的侄女。咱们家半点可都马虎不得。要是迟迟不去京里,指不定会有什么闲话。让御史参上一本可就不好了,你身上可是有爵位的。御史想管还真能管得着,一个藐视皇亲的罪名扣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老太爷语重心长地说道,他知道儿子这会儿问自己,肯定是征求自己的意见。

薛云阳被父亲的话闹得一身冷汗。是啊,皇家人想往别个身上扣帽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鹏儿眼下要入仕,他可不能拖了儿子的后退。

他可是晓得的,这安王府在许多人眼里,那就是块大肥肉,府上只有一个郡主啊,那安王百日后,府上的家业还不都是郡主继承?皇上哪里好意思收回去?就是皇上指了人去继承安王的爵位,那府上的财物,他也不好意思让旁人接手啊。人家郡主毕竟是安王血脉,那可是好大一笔财物。可那郡主却被自家儿子截了胡,这可不就是成了好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

以后鹏儿入仕,指不定都会有人暗中寻晦气。

薛云阳越想越觉得这事祸福难料。

安王也不知有对头没,如果那对头对付不了安王,跑来对付他们薛家那就不好了。

得,薛云阳都快得被害恐惧症了。

老太爷眼见儿子脸色越来越难看,也知道他越想越多,被自己被吓着了。

其实老太爷也只是想提点些儿子,莫要得意忘形。他可不希望儿子走向另一个极端。

忽然话题一转,“阳儿,你说,你二弟怎么还不回来?往年可不是这样的,就算平时不回来,可晓得你生子的话,铁定会回来看看侄儿。眼下你儿媳妇都快出月子了,他跟他媳妇出去这许久居然都还没回来,这事好像不对,你差个人去问问。”

当年,薛云帆自从觉得自己身体养得差不多,大夫也都说可以远行,只要不太累着自己就没事。

所以,薛云帆晓得这事,家里的事情通通不管了,经常性带着妻子跑出去游历去了,圆他多年来的梦,再有,想来弟弟也是因为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被拘得太紧了吧。

好在他还知道孝顺,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一趟,而每每他又有了子嗣,他接到消息都会回来参加侄儿的满月酒。多半会提前一两个月回来帮衬着哥嫂处理府上的事务。

可这次却有些不一样。弟妹因为有了身孕,一直在府里安胎,就二弟一个人出去的,说是一定要出去找一个最好的礼物,给他还没出生的宝贝儿子当礼物。

他消息早就通知出去了,帆弟却一直没有消息,他心里也有些急了。

嘴上却安慰老太爷:“想来弟弟是遇着什么有趣的事情被绊住了脚,回头儿子一定罚他。”

正说着,招财忽然在外面说申大夫到了,问是不是让他立马进来请脉。

薛云阳正想打发招财带着申大夫先回去,父亲身体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

话还没出扣,他父亲就让他们进来了。

老太爷目光灼灼地看向申大夫,最终申大夫把完脉,严肃地说道:“老爷,您的病还是需要静养,万不能累着半分,最好周围都清清静静的,这样更利于养病。”申大夫既然成了薛家的府医,自然晓得老太爷这些年身体可是好得很,身上半点子病都没有,平日里就是得了个伤风,也自己喝喝姜汤盖着被子捂捂汗就好,从不吃药的。

眼下招财管家一路上跟他说老太爷都被史家的人气得吐血倒地不起了,可他刚刚把脉,这老太爷的身子分明半点事情都没有,尤其老太爷刚刚还抽空跟他眨了眨眼睛。真是……

罢了,这人就是装病吧,还想让旁人都晓得他病重不起,他开个医治重症的方子就成了,横竖这药老太爷也不会喝的就是。

果然,老太爷一听申大夫这么说,摁着胸口咳得快再次吐血,一副摇摇欲倒的模样,薛云阳还似模似样地上前轻拍老太爷的背,替他缓劲。

“咳咳咳……,事情成了这样也是没法子的。罢了,阳儿你让人去德仁堂买药吧。”

薛云阳父子这边各种亲近捣腾的时候,王梓珊却正抱着闺女在逗。

听到墨兰传来的消息,说她公公居然用她制的那个凝血丸装怪打发走金陵贾家史家王家的人,顿时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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