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啊,你吩咐下去,府上阖府的丫头婆子小厮长随管事等都家一个月月钱,就当庆祝你们家大爷荣升。”王梓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薛云阳,嘴里却对白芷说道。
“招财,你吩咐下去,薛家从今儿个开始闭门谢客,就说咱们家大爷从江南大老远赶回来,身子骨不强壮,这不,回屋就病了,得好好养病呢!总不能让咱们家大爷带病见客不是?没得带累了旁人裹了病气回去,让这大好的事儿变成了坏事。大爷您说妾身这话可对?”王梓珊那笑很蹭人,让人瞧着,止不住毛骨悚然。
薛云阳觉得,自己这夫人真的变了好多好多,上辈子,她怎么可能笑成这般?就算最开始觉得自己算计了她,让她堂堂一个官家嫡出千金下嫁商家,可面上也还是尊重他的,隐隐的,还有些怕他,对他也半点不亲近就是了。两个人处起来,就跟熟悉的陌生人一般。
然而,现在的夫人,怎么说呢?聪明,大方,得体,时而强硬,时而温婉,时而慈和,尤其抚着自己肚子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的时候,总让他觉得,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芒,全然不是上辈子夫人那般眉开眼笑,然后把孩子宠得没边。
眼面前的夫人,在诞下孩子以后,更是多了一种曾经不曾有过的妩媚风情。上辈子的夫人,在诞下蟠儿以后,身子再没有瘦回去,可瞧着冲下人们发号命令的夫人,那纤细婀娜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形,白皙细嫩的靓丽肌肤,描摹得体的精致妆容,勾得他忽然一阵火热从丹田冒起,这,是多久不曾有过的感受了?飘飘荡荡百来年,他觉得他都快忘了那滋味了。当然,这辈子刚刚还魂那阵子不算,毕竟,他整个人被人下了药,处于毫无意识的迷茫状态。
“大爷……,大爷?”这人怎么忽然发起呆来?她都还没发脾气呢,难不成这人在发火?搞什么啊!
“啊,哦,夫人说是就是,招财,赶紧按照夫人说的办,都好好打点妥了,要不然,大爷我可饶不了你!”薛云阳猛的想起自家夫人刚刚好像在跟他说话,隐约还有些印象,于是,赶紧说道。
招财心里那个无语啊!心说,大爷,您老人家就不能硬气些吗?怎么能夫人说是就是呢?这让他们当奴才的以后怎么出头?看来以后在薛家,尤其是长房这边,都是夫人说了算了。他万万不能得罪了夫人去。冷眼瞧了这许久,也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还会不知道自家夫人是个不好糊弄的人?不仅不好糊弄,还精明得不像话,他就是有半丝把柄,只怕夫人也能给逮住。
心里闪电般地转过许多念头,嘴里却恭恭敬敬地冲自家男女主子说道:“是,奴才这就去办,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说着就退了下去。
其实,薛家得了个正五品云骑尉的爵位,在皇亲国戚王公贵族的京里,还真算不上什么。最多,和他们家有商业业务往来的商家会上门道和,这些人估计会亲自上门。另外就是跟十皇子有来往或者十皇子一派的人吧,可这些人官位只怕都不差,出生世家或者科举入仕。这样的人哪里会看得起一介商人的薛家?他们,就算会道和,也都是差个管家过来就是了。还有旁的,就是跟薛家有姻亲或者是世交的人家。比如王家,贾家,郑家……
“招财回来,你差个人去王家给我娘亲说说情况,就说,我过些时候亲自去王家看娘亲。贾家,郑家那边,就不必理了。”想来她的好大姐,这会儿子正生闷气呢!哪里会跑来恭喜她,估计都快气死了。这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封的爵位呢!比起旁的降爵世袭,又要不同许多,精贵许多。而郑家,她是在不想跟她那好舅妈有来往,索性就当忙忘了吧。
吩咐完这些,瞧见薛云阳还直愣愣地盯着她看,没好气地瞪了人一眼:“我说大爷,您看,那北郊庄子上的人,该如何处置?人家指不定在等着您念着您盼着您呢!您可要妾身吩咐人备车,赶紧赶过去?要是再晚了,若是真的阴阳两隔可就不好了,说一千道一万,那人,可是您孩子他娘呢!回头公公婆婆要是怪罪下来,妾身可不好对他们交代,更远点儿说,要是妾身老了死了,去见到薛家的列祖列宗,就更不好跟他们交代了呢!”说着,抱着儿子跑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跪一天站半晌,怀里还抱着个胖娃娃,她快吃不消了。
抬眼看向身边的丫头,张嘴就道:“紫苏啊,赶紧的,给你家大爷备车,人家要赶着去看孩子和孩子他娘呢!记着,青皮小车就好,省得旁人说咱们家大爷不是病着吗?怎能还有力气往外跑啊!没得回头就参咱们家大爷一本宠妾灭妻或者停妻再娶。”
“我的好夫人,瞧你说的什么话?这是人话吗?你明明晓得为夫跟那人哪里会有半分干系。”薛云阳一边说一边俊逸无边地笑了,闹得一屋子丫头看了脸蛋儿都红彤彤的,这死相,就会勾人,哼!
“夫人瞧着怎么处置好,就怎么办吧,反正后宅的事,都归夫人管不是?为夫哪儿敢插手啊!夫人说是就是。来,让为夫宝宝咱们儿子,儿子哎,我是你爹爹,你可要记着哦,来来来,叫一个爹爹!爹爹可是给宝宝带好东西了的哦!额……回头让人带回来给你。”说着薛云阳才想起,他南下路上看着不错的东西,都让进宝和发财收着,现在人都没跟回来。至于这次回京,保命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想得起给儿子买礼物?没想到回京的路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