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老太太,三房老太太带着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和三房的五姑娘,六姑娘求见。”金嬷嬷知道这房的人过府拜访,就头大。三房跟他们长房送来都不对盘,尤其这三房老太太还是个官家小姐出生,所以从来都瞧不起自家老太太。再有,三房老太太年纪也比自家老太太大了二十来岁,就是三房大太太也比自家老太太年纪大。这么一比,自家老太太对上三房,真的不占什么优势。
“哼,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她们跑上门来干什么?准没好事。”可是,这人都上门了,她还能说不见?没奈何,老太太冲金嬷嬷道:“你去把人领到花厅吧,上极品西湖龙井和千层酥,桂花糕,玫瑰膏。”
眼见金嬷嬷出去了,她才扭头问专家外甥女,“文儿,你说,这三房老太太带着儿媳妇孙女的,跑咱们长房来,是要做什么?”老太太是个没多少脑子的,而近些年来被文儿用药物控制住,就更依赖文儿了。
“文儿也不晓得她们怎么就跑来了,姑妈不必担心,咱们出去瞧瞧不就晓得了吗?”其实文儿心底也泛着嘀咕,昨儿个王家姑娘刚刚回金陵,今儿个三房老太太就带着人登门,难不成,她们过来是因为王家姑娘的事?
在文儿心里,绝不承认这王家姑娘是她表哥的妻子,她的表嫂。她觉得,薛家主母的位置迟早都会是自己的。
文儿眼底闪烁着幽暗的光芒,扶着老太太一路往花厅而去。
“哎哟哟,阳哥儿他娘啊,你可算是来了。你最近似乎越来越有精神了呢!这鸡鸣寺大老远的,你还跑去拜佛,真是辛苦啊!要说,咱们旁边的栖霞寺也是不错的,阳哥儿他娘怎么就想着去鸡鸣寺了呢?要说,这去鸡鸣寺,拜的都是观世音菩萨,可这都快过年了,这日子既不是菩萨生日,也不是菩萨成道日,更不是菩萨出家日,还不是初一十五,阳哥儿他娘跑那儿是要摆个啥?按说,咱们栖霞寺比起鸡鸣寺还要出名许多呢!”三房老太太从来都不称长房老太太为族长夫人,在她眼里,老夫人不配当族长夫人,对于他们薛家是毫无建树的。所以,别别扭扭地称了个阳哥儿他娘。
老太太哪里不晓得三房老太太看不起她?尤其那称呼,她听一次憋屈一次,可三房老太太年纪大上她不少,她还真不能去教训人家什么,毕竟,她自己的确也是阳哥儿他娘。
“咱们栖霞寺拜的是释迦牟尼佛,可我想去拜拜送子观音,给我们家帆哥儿求子吗。”老太太猛的扯了个名头。
“哈哈,阳哥儿他娘是越来越爱说笑了。真是笑死老身了。你说,你们家帆哥儿都还不曾成亲呢,这媳妇都没有呢,你去摆那个送子观音顶什么事?难不成,你想让帆哥儿房里的几个通房丫头先给你们家帆哥儿诞下子嗣?你还想不想你们家帆哥儿往后,跟你们家阳哥儿一般,娶个好媳妇啊!有你这么当娘的吗?”三房老太太仿佛抓到老太太的把柄似的,顺溜儿就教训起老太太来了。
“瞧三嫂子说的,我这不是替帆儿着急吗?他现在亲事也是定下来了的,要不是女方忽然没了爷爷,得守孝,早就嫁进咱们薛家了。眼瞧着这日子也快进了,我早早去给帆儿求求菩萨难不成还有不对的?说来,你们家靖哥儿子嗣也不旺呢!靖哥儿媳妇入门这么多年了,就只得了个没把儿的,要我说,三嫂子你该跟我一道去鸡鸣寺拜拜观音菩萨,指不定人家瞧着你虔诚,就送个嫡亲的哥儿给你们家靖哥儿呢。哦,我倒是忘了,你们家靖哥儿前两年不知从哪里接了个儿子回来,虽说那儿子三天两头的病着,可到底也是个苗苗不是?你们家靖哥儿总算是有后了的人。”得,有道是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这两个老太太,偏偏最喜欢揭对方的短。
三房老太太身旁的大太太听了这两个老的吵架,脸色那叫一个难看啊!尤其,自己婆婆吵不过人家,转头就来瞪她。
三房老太太忽然想起自己今天是老长房干嘛来了,于是,老脸笑得跟一朵盛开的菊花似的,还是那种染得五颜六色的菊花,因为,这三房老太太是越老越爱打扮,一张老脸,嘴唇和胭脂,涂得那叫一个红啊!而旁的地方,却擦得白生生的。再这么灿烂一笑,模样瞧着要多寒碜有多寒碜。
“哎哟,瞧我这记性,阳哥儿他娘啊,我是听说阳哥儿媳妇回来了呢!就赶紧上门来瞧瞧阳哥儿媳妇和阳哥儿的两个儿子来了。听说啊,这媳妇可是咱们金陵老王家的姑娘,父亲在京里谋职,还是堂堂的正二品高官呢!阳哥儿他娘对阳哥儿可真是好,给他说了门这么高贵的媳妇儿,说起来,这阳哥儿媳妇可是咱们薛家媳妇子里头身份最高的了。还有啊,这阳哥儿媳妇更是个能生养的,瞧瞧,这三年抱俩的,数遍了咱们老薛家,都找不出这么个能下崽子的媳妇子来。”三房老太太嘴里直把王梓珊碰上了天,尤其,她心里头可是十分清楚的,这长房老太太就是个没脑子的,好好儿的高官家的小姐当儿媳妇不喜欢,偏偏去喜欢那爹死娘再嫁,没半点靠山的人。真真白瞎了她嫁了那么好的男人。
是的,三房老太太特别眼红这长房老太太能嫁给薛家长房族长,更不用说,还生了个那么好的儿子,瞧瞧,小小年纪就得了正五品的爵位。这品级,可是跟薛家先祖的紫薇舍人一个级别的。你说说,那么笨的女人,怎么就能嫁个那么好的男人,生个那么好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