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快躺着别动,孩儿端着喂您就是,孩儿不用勺子舀了。”说着,扶起薛父直起身来,一只手臂护着薛父,一只手端着药碗,送到薛父嘴边。
薛父就着薛云阳的碗,直接把药一口服了下去。
薛云阳眼见父亲精力消耗得差不多了,安慰了几句,就让薛父好好休息。自己带着发财轻手轻脚的离开了薛父的房间。
一出门,薛云阳那强撑的笑脸就没了。浑身的凌厉气势,仿佛从地狱爬起来的厉鬼一般。该死的,是皇子又怎么样?这一次,我一定让你们都不得好死,以尝我父所遭的罪!
朝发财道:“你去把玉公子请到我书房,说我有事跟他商量。”
发财听着自家主子的话,浑身就是一个哆嗦,乖乖,主子的气势好凌厉啊,他从不曾见到自家主子这般过。
看来,这次老太爷受伤,让主子怒了。
说来,自从主子成婚后,他就不曾见到主子这般动怒过吧。
可只要一想到自家老太爷受的伤,尤其,要不是老天爷开恩,侥幸那山下有树林,而且,还凑巧的刚刚下了场大雪,并且还不曾融化,只怕老太爷的命就真的交待在那山崖下了。主子这会儿这般,十分正常。只怕,那些伤害老太爷的人,这次要倒大霉了。说来,这发财似乎从来不曾怀疑自家主子的能耐。
发财一边这么想着,这边迅速离去。
伊利西北大营一个离元帅大帐稍远的一顶军帐里,从三品云麾将军杨烈啪嗒一下,把手里刚刚端起来,正准备喝茶的杯子给丢地上了。
张大了嘴,跟见鬼了似的瞧着眼前的属下。
“你是说……说那薛家已经把粮草都给运来了,里头的米粮,一点事儿都没有?这怎么可能?那些霉米呢?主子不是说都换成霉米了吗?怎么就忽然不见了?还有,那薛家的老东西不是都摔死了吗?玉门关那边还报来消息,说薛家那小子,都在发丧了,说是,过了七七之期就护着灵柩回金陵安葬,那丧事办得这么大,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管咱们军营里的粮草?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咱们的人里头除了叛徒?捎回来的都是假消息?”那杨烈气得手指捏得嘎嘣响,一只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然后再大帐里走来走去,一副心神不灵的模样。
本来计划得好好儿的,把薛家筹集的米粮,全都替换成发霉的,然后把那些替换过来的米,都拿去卖掉,这也是一大笔银子,可以给主子添不少力。
后来不知怎的,就走露了风声,薛家居然晓得粮草被替换了。于是,从各地调集了粮草往向西往玉门关而来。
他们也得到消息,大部分粮草都是从江南调过来的,所以,才用集中人手,想要把南来的粮草给阻了,能夺了粮草就更好。
可,眼见着都成功了。薛家的老东西也死了,进去治病的大夫都说没救了,薛家也在大办丧事,旁的事都顾不上了。
然而……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那粮草怎么会一点儿事都没有?这如何可能?
杨烈只要一想到自家主子那狠毒的手腕,浑身就直打哆嗦。他这趟差事给办砸了,主子那边要是晓得,他……他只怕命都不保啊。
同样的情形,在西北大营的好几处都有发生。
这时候,他们更受到消息,镇守西北大营的兵马大元帅岳琪,正亲自接见押送粮草前来的薛家少当家薛云阳。
一个个更是气得一口心血就吐了出来。
谁能告诉他们,那个本来在替父亲办理丧事的薛家少东,怎么就□有术的出现在西北大营来了?
等到薛云阳一行离开以后,他们一个个才接到最新消息。原来,为那死去的人,大办丧事的,不是薛家那老东西,只是薛家的一个大管家。据说,就是那管家以命相护,薛家那老不死的,这才捡回来一条老命。
该死的,怎么死的不是那老东西,却只是个下贱的奴才呢?
出了西北大营,薛云阳嘴角扬起了讽刺的冷笑,回首冷冷地往里看着,这,只是第一步的回击,等着瞧吧,他会把谋算他薛家的人,一个个都送入地狱。薛家,绝不再跟上辈子一般,家破人亡。
不过,西北这次会出这么大一档子事,他不信,薛家族里,没人叛族。可因为上辈子他死了以后,人直接跟着妻女上了京城,根本没有得到族里的什么消息,现在想查,也是一头雾水。
“我说薛云阳,你行啊!玩了一把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是厉害!事情都解决了,你还在想什么呢?”薛云阳身后,扮作他薛家小厮的玉公子,眼见薛家人马离开了西北大营的势力范围,上前一把拍了拍薛云阳的肩,这漂亮的一手,他算是服了这小子。
“解决了?”薛云阳挑眉看向那玉公子,神色凝重地说道:“不,事情才刚刚开始。”敢算计他薛家长房,就等着薛家的报复吧。
这一次,不管是几位皇子,还是薛家族里的败类,他都要一一拔出。他就不信了,自己活了两辈子,还不能掰回薛家的危局。
然而,薛云阳这边还在踌躇满志,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金陵薛家却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薛家其他六房,得到了薛父身亡的消息,而薛云阳,更是身受重伤,生死不明,一共来祖宅,逼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