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韦春花,被交到韦家人手上以后,又听说要被送去铜牛庵,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万万料不到,宋家人会这般心狠!
说起来,自家嫡母虽说没特别照顾她,可也没虐待她,至少从不曾打骂过她。就连嫡母自己都要做针线活计贴补家用。而她自己的事情,当然也就只有自己做了,一天到晚不是去厨房帮着做饭,就是接过洗衣的活计,帮大家洗衣裳,就为了讨了嫡母的好。平日里同样也要做针线。说来,嫡母的幺女,她那才三岁的小妹,也被嫡母教导起了针线的。
韦家眼下,其实慢慢有了起色的,嫡母所处的大哥,年前已经考上了秀才,而二哥,听说也是块读书的料子。只是,家里还是没钱罢了。
可她还是不看好韦家,有那么个爱赌博的爹爹,韦家这辈子就不要想有什么起色。也是因为这个,宋家人来接她,她才会跟着去的。听着宋家人让她爬薛家少爷的床,她才会造做。想着去了薛家当姨奶奶,怎么都比回韦家,嫁给泥腿子强。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这时候,宋家人更是翻脸不认人!听着几个婆子的话,她哪里不晓得,宋家人把所有责任都推她头上了?
再一听,这是要送她去铜牛庵,韦春花顿时觉得魂飞天外。
铜牛庵,那是安置罪妇的地方啊!听说,那里面的女人不是要做劳役,被鞭打,还……听说,这地方比青楼妓馆还下贱,里面的人,还得取服侍人陪床……,听说,有人进去了就自杀的。
韦春花彻底懵了。她……宋家韦家到底置她于何地?她又不是罪妇,如何就把她往铜牛庵送?
因为铜牛庵地处燕山深处,进山前有个客栈。韦春花一路安安静静,这时候忽然跟押送她的婆子说她要如厕。押送的人倒是解开了绳子,人却在茅厕为守着,生怕她逃脱似的。
韦春花借着这时候从茅厕的墙上翻了出去,人也不走大道,就往山林里钻,担心受怕地在山里躲了几天,这才从旁的路往京城赶。这时候,已经完全看不出她本来的相貌了,浑身邋里邋遢脏兮兮,脸色都抹了泥,生怕让宋家或者韦家人又把她逮回去往铜牛庵里送。
就这么来到薛家,她可是记得,薛家少爷说了,只要她愿意,他薛家还是会以正妻相待。她不去管是不是奴才的妻子,只要能活命,当谁的妻子她都不介意。
王梓珊听着韦春花的叙说,倒是心有余悸。不曾想,这宋老太太会这般狠毒。她自然不会娶怀疑韦春花话里的真伪,这事很好查的。
只不过,“我薛家容不得不忠的人,你要是存了心思,怨恨我薛家,我薛家如何能容得下你?”她王梓珊才不是圣母,尤其她有丈夫孩子的安全得顾忌。
“春花只求活命,那些事情春花自己也有错,哪里敢怨恨薛家?都是……都是春花自己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春花万万不敢怨恨薛家的!”韦春花狠狠地朝地上磕头,薛家是她唯一能安生立命还能报仇的地方。她就不相信,宋家这般算计薛家,薛家能饶得了宋家去。她要好好儿活着,看宋家的每一个人哭!至于韦家,说起来,到底是她让韦家蒙羞,嫡母这般做,没错,嫡母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去得罪宋老太太。可心底到底是有怨的。但那到底是她娘家,她还能真的去恨不成?
说起来,只要心思正常的人,都不会起心去对付自己的娘家的,那会被人说不孝,会被戳脊梁骨的。
“嗯,你先下去洗洗吧,这事儿本夫人再好好想想。”王梓珊打发了这丫头出去,也把一竿子奴才都打发了出去。
一旁听稀奇的薛鹏支着脑袋朝自家老妈道:“娘亲,这事儿交给儿子来办吧,儿子定会好好探探那女人的心思,这个女人,留着,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要对付宋家,留下她,有些用处。宋家那个老太太行事真是狠辣,跟祖母的那位妹妹有的一拼。反倒是祖母,都不太像宋家人。”想起那就会在丈夫儿子儿媳跟前逞能的老太太,薛鹏一脸黑线。
“嗯,你愿意接手就交给你处理。”王梓珊乐得有人分忧。“不过,这宋家,我怎么觉得处处都透着古怪呢?宋大老爷明明是宋老太太的亲生儿子,可我总觉得,宋老太太反到跟宋二老爷亲。这不科学!”哪里有亲生母亲反到去亲近庶子打压嫡子的?
“娘亲这么说,儿子也觉得,尤其宋二太太可是韦家出来的,跟宋老太太一家人。宋老太太似乎也偏着宋二太太。而宋大太太,跟个客人似的,与宋家人都没什么亲昵。就是与她婆婆也不亲近更没有讨好婆婆的心思。”母子俩越说越觉得这门子亲戚糟心。
“好了,反正有了这事,咱们跟宋家明面上是闹僵了,往后咱们不去宋家,也没人挑咱们的理,那日的事情可是传大街上去了,谁不说薛家委屈啊!往后只过年过节送礼过去就成,宋家,咱们就不必去拜访了。你啊,处理那女人,还是给我好好学习去。古人,可不是简体字,你往后莫要满篇错字的丢人!”嗯,说来,港台的人穿越就幸福了,人家字是一样的啊。
“知道了娘亲,儿子是大人了好不。”薛鹏翻了个白眼,他哪里会不知道这些?
眼下他也明白,自己要学的还很多,而他眼下这五短身材,能做的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