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闹花灯也是很热闹的。李昭福和李舜成没有去杜李看花灯,田毛头带着李禹成去了。
杨开林已经把东西打好了包,他和儿子准备明天早上马车一到就去县城。李昭福带着李舜成去杨家说话。杨开林告诉李昭福,在东乡杨家有亲戚,人挺好的。等杨光一找到事情做,就不用吃老本,慢慢的日子也就好了。李昭福要杨开林有什么为难的事,捎个信回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李昭福还说:“城里不同乡下,有好人也有坏人,平日里多长一个心眼,不能太老实了。”杨开林应承了。
没过多久租种李家田的魏王曹三家也上来了。杨开林说杨开可老实,求大家看在往日情分上,帮杨开可看着的杨家的田土、房子。大家纷纷说了些宽心的话,说:都是讲理的人,不会霸占谁的东西,只要您自己不卖掉,一百年后回来,照样是这些田土,一分都少不了。杨开林笑着说道:“想不了那么远的事。我相信大家,昭福老弟出去这么些年也没见少一分一厘的田土。”杨开林还说:“我到了东乡,也算金家台在县城有了码头,有了落脚的地方。大家得空去东乡走一走,去我家住上几天。”大家也都应承了,也让杨开林过年过节回来转转。
正月十六,一大早,金家台人把年和杨开林都送走了。吃过早饭,李昭福去了一趟刘家,又去了苦枣树下的魏王曹三家。不久五家人在李家老屋聚会了。
李昭福说道:“我呀,没种过田,地里的事情也做得少,只有一样种菜还可以。这田里地里的事到底怎么搞,还得听大家的。”魏保国说道:“有些,像包谷、小米,不要好多水,可以种在高坡上,有些不行,水分足收成才好,少了水收成就不行,种这些作物关键是有没有水。我金家台比别处差些,也就是池塘小些,每年的蓄水不够。我想着能不能在门前这个池塘上面再修一个池塘。多了一个池塘,定是不用再怕干旱的了。”
李昭福看着刘四二,想听听他的主意,刘四二说道:“魏爹说的很对,关键是水。水田就是用水来控制冷热的,太冷谷子结不壮实,太热也一样。特别是灌浆的时候,就算浪费一些水,也没办法。再有一池塘的水事情就会好很多。”
曹长庚是几个人中最瘦小的。因为初五晚上,胡亮把板车停在他家屋前空地,李舜成见过曹长庚一面,知道是种李家田的佃户。
曹长庚在刘四二之后说道:“这池塘能装多少水,关键要看坝子有多高。而坝子能修多高,那就要看石头有多少。门前这个水塘,加了几次了,不能再加了,搞不好会垮的,垮了池塘就麻烦了,搞不好会冲到我们那边去,就算水少冲不过去,那也会把下面的田冲垮。只有修一个新池塘了,这池塘一次修不成,要分两三年修,今年先打个基础,坝修个丈把高就够了,最关键是开石头有点远。”
魏保国说道:“长庚这事里手,昭福老爷!我看这事就让他负责。”“好呀!”李昭福接过话头说道,“既然都这么说,那就修个池塘,这样我们一起去外面看一看,好吗?”
几个人出门往屋东头走,刘金殷看见了把还没回家的成子喊了过来。成子了解情况后说道:“要是能在苦枣树下那边也修个池塘,就好了。”李舜成问道:“那边能修吗?”“地太平了,没地方修。”“能不能把这边的水引过去。”“怎么引?”“修个渠道。”“怎么修?又没有山连着。”“搭桥过去。”“哦,对呀!你们那里这样修吗?”“我在别的地方看到过。”“这样的话,那边的旱地都可以种水稻了。”
修池塘的事都听曹长庚的。他到处看了看,找到了修坝的最佳位置,说道:“我也不是很里手,我只知道这里可以修。明天我请人来看看,到底能修多高,由他说了算。”“好!”李昭福说道,“我们回去,也该吃饭了,我们边喝酒边说。”
主菜上桌,大家在桌子边坐定,筛好酒,刘四二说道:“从今天起,金家台正式换老爷了。李昭福,他不让我们叫老爷,可叫老爷是规矩,哪能坏了规矩。这样,年纪大的叫昭福老爷,年纪小的叫李老爷。”李昭福想讲话,刘四二示意他别说。刘四二继续说道:“老爷就是老爷,这没有什么可说的。我最喜欢讲的一句话是‘亲帮亲、邻帮邻,观音菩萨也向着自家人’,我们金家台人都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那我就说句自家话:喝了这餐酒,今后,没有我们在座的几位同意,没有昭福老爷同意,谁家都不准喝酒。成子!你要想喝酒,就回你的牛草坡,不准在这里喝!知道吗?”成子说道:“你这规定是不是专门对我的呀?”魏保国说道:“也不是对谁,我们金家台穷,现在还没有多余的粮食酿酒。”王友才问道:“甜酒呢,算不算?”刘四二说道:“甜酒不算。”王友才连声说:“那好,那好。”刘四二说道:“吃甜酒也废粮食。”王友才说道:“也饱肚子。”刘四二说道:“好、好、好,饱肚子。”
边喝酒,边商量了修池塘的事情。曹长庚计划是这样,从西山开石头,然后用马车运到牛草坡,用牛车运到苦枣树下,最后用人抬上山。今年只修下层,但石头可以一次开过来。下层一定要用石灰、黏土和糯米。基础要挖到硬土层。这样估算一下至少要四百万,今年的开销一半以上,至少准备两百万。
李舜成的意思,从苦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