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微不可查的一顿,用余光扫了剑圣一眼,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样,再次拾起那张纸。
轻描淡写的递给了皇帝。
皇帝看了他一眼,抬了抬手。又看了剑圣一眼,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就在人眼皮子底下,瞒不过的。
“怎么了?”剑圣见两人频频看他,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帝国密件,岂能告知于你?”丞相说道。
剑圣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越发觉得这事儿不同寻常。
就算他前几年和黄金王的关系堪称针锋相对,但这个帝国对他来说也没什么秘密可言。
可如今明明刚刚一起暂时解决了红色灾厄这个天大的麻烦,怎么就有什么东西不能告知于他?
“阿瞻。”皇帝拍了两下丞相的肩膀。
“陛下……”丞相回头看着皇帝。
“给他吧,既然终归瞒不住,我们又何必如此小家子气。”皇帝说道。
“陛下!”丞相喊到。
“给他吧。”皇帝再次说道。
“……”
丞相用力的咬咬牙,把信纸递给了影一……
虽然影一有些奇怪,为何丞相不直接把信递给剑圣,但还是顺手接了过来,又不经意的在信上扫了一眼……
影一的眼睛蓦地睁大,豁然抬头,震惊的看着皇帝。
他现在知道丞相为什么要先递给他了……
皇帝对影一点点头。
影一眉头顿时紧皱,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他沉吟了一下,终于把信递给了剑圣,然后转身就走到了黄金王身前一步的位置,毫不犹豫的拔出了一把通体漆黑,没有一丝光芒的匕首,对着剑圣。
丞相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剑圣看了信纸一眼,顿时变得双眼发亮,他在短短的时间里看了一遍又一遍。
越看越是高兴,最后更是忍不住大声念了出来!
“雪晴败露,三殿下怒不可遏。于李记伞店聚众谋反!
剑山弟子,以及京城各大帮派,云集景从!”
贝恩听着剑圣的话,悄悄的眯起了眼睛。
后面的话他明白,也能理解。
毕竟中央帝国皇子热衷造反这事儿,在整个大陆范围内,都是个一直被人津津乐道的话题。
更何况是像三公子这种,从小就离家出走,在烟花柳巷一住就是十几年,叛逆到了极致的性子。
他要是不造个反,简直都对不起他李家人的身份!
所以,三公子造反,贝恩一点不奇怪。
至于后面的什么云集景从,他也能理解,毕竟三公子这些年就和那些江湖人物厮混在一起,有几个朋友很正常。
可问题就在于,最前面的那一句!
什么叫做“雪晴败露”?!
……
“好啊,好啊!”剑圣捧着三公子造反的密件,不住的说道。
仿佛他盼着三公子造反已经盼了很多年了……
“敢问黄金王陛下,何谓,雪晴败露?”贝恩见剑圣只顾着为三公子造反感到高兴,根本就没寻思别的,便自己出生问道。
他这一问,剑圣也是忽然一愣。心想是啊!自己这么些年,撺掇玉儿多少次?玉儿一直不为所动,怎么忽然就反了?
黄金王深深的看了贝恩一眼,沉声说道:“与你无关。”
“雪晴是谁?”剑圣问道。
“您不知道?!”贝恩惊讶的说道。
剑圣摇摇头。
……
贝恩想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赵柒的原因,他可能把三公子的所有事,都事无巨细的告诉剑圣,但是像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好像确实不好和自己师父说。
于是,贝恩便把雪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剑圣。
……
“原来如此!”剑圣点头说道,“所以,那个宫女是你的人?”
后面那句,自然是和黄金王说的。
“所有中央帝国人,都是朕的人。”黄金王说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剑圣看着皇帝,从贝恩腰间抽出他练剑时用的钢剑!
剑是练习用剑,材质算不得好,甚至为了保护初学者连刃都没开!
但是,当它被剑圣握在手中的时候,天下便没有一人敢轻视于它!
“每个皇子身边都有不止一个这样的人。”黄金王说道,“朕日理万机,分身乏术,便需要一个朕与皇子都相信的人。帮朕了解皇子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说,你在每个皇子的身边都安插了这么一个,从小和他们一起长大的监视者?帮你监视所有皇子?!”
“没必要说的那么难听……”
“你还是人吗?”
“这非是朕的独创,这是中央帝国的传统。”
“传统?”
“你还记得素锦吗?”
“当初一直跟随在你身边,形影不离的贴身宫女?”
“她就是先帝按在我身边的。”
……
“呵,你们李家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传统?”
“不足为外人道也。”
“你们皇族都是一群疯子。”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必须的代价。”
“那为什么只有玉儿一人如此?是你的授意?!”
“自然不是。”
“那玉儿怎会爱上一个宫女?还为她逃出宫去?
我让他去剑山他也不去!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原来是为了守着她。
如今更是为了她,不惜造反?!”
“这也并未朕之所愿。可能是玉儿自幼丧母,身边刚好有一个年龄相近可以信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