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平听沈寒说自己不会功夫,却是不以为然,他沉吟了下,又说接着道“沈寒兄不要太谦虚了!鄙人此次前来,其实是想邀请你加入我们武术协会,校园里志趣相投的人在一起切磋探讨武术,传承国术,并将之发扬光大!岂不美哉!?”谢和平开始慷慨激昂的游说沈寒,这是打算晓之以大义。
沈寒还是摇了摇头,“这位仁兄你或许真找错人了,在下的确不会功夫。抱歉,在下要去学堂了。”
“沈兄且听我一言,以沈兄身手,如果加入我们协会,我愿以副会长相待,和沈兄一起招贤纳士,把武术协会推广整个华中地区!”谢和平一看沈寒不为所动,马上换了一套说辞,这是动之以利。
沈寒其实对谢和平没什么坏感,却也不喜欢,别看谢和平咬文嚼字一大堆,其实沈寒早已听出弦外之音,无非是想让自己加入什么武术协会,沈寒却是一点兴趣没有。
沈寒已然失去了耐心,他转头就要走。
“哎,沈兄且慢!”谢和平一看沈寒要走,顿时急了,他以为沈寒还在记仇,唯今之计,只能是苦肉计了。
于是,他回头喝道“赵小花!还不快过来给沈兄道歉!”
沈寒正想说不必了,一听到大块头名字居然叫赵小花!沈寒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他万万没想到昨晚的这么个莽汉,居然起个女人的名字,赵小花!这名字又土又俗,比熊大更让人难以相信,赵小花三个字安在大块头身上,真是让人想不到啊想不到,哪怕是活了俩辈子了沈寒都没遇到过。
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他不禁啊的一声,笑了出来。
看着赵小花忸怩的、不情愿地走过来的样子,简直像丑媳妇提前见公婆,沈寒差点又难以控制自己发笑了。
“不不,和平兄,道歉不必!本就是一场误会,就此作罢!真要上课了。”沈寒实在不想和谢和平扯下去了,也不想跟莽汉赵小花说话。
没想到谢和平拉住沈寒袖子说道“沈兄可能真对我们协会有些误会,周副会长今日有课,原本想带他一起来赔罪的,下次我定会设宴叫上他给沈兄好好陪个不是。”
沈寒不禁哑然失笑,这谢和平看上去迂腐,心里藏着的道道可真不少。昨日的事情谢和平一定是知道的,但是他上来绝口不提周青山的事,只把无关紧要的赵小花抛了出来。如此一来,既给了沈寒面子,又保住了副会长周青山的面子。但是谢和平一看沈寒依旧不买账,以为道歉诚意不够,再把周青山推了出来,由此可见此人八面玲珑,处事圆滑,处处留了一手。
沈寒懒得点破,也懒得去想谢和平这么低姿态所为何事,他只是淡淡说道“谢会长高看我了,昨日之事确如会长所说,一场误会,想必贵会两位兄台看走了眼,在下确是不会什么武术。”言罢,沈寒转身离去,独自留下手足无措的谢和平,哦,还有扭捏不安的赵小花。
我的确不会什么武术,我只会杀人。沈寒转身默念道。
上午的课张浩睡了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沈寒叫醒了他。
中午吃的是羊肉泡馍,又是沈寒负责挤进去,进出来打饭,别的沈寒不积极,但说去抢好吃的,沈寒绝不含糊。他又拿出了年少时在密训营地抢饭的精神头和积极性。
骆思恭当年把朝鲜战役时候将士们的遗孤都养在一个远离京城的秘密小村子里,每年他都会亲自选拔一批小孩送进秘训营,沈寒进去那一年是八岁。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会儿每次放饭的场景,饭菜总是比人头需求量要少,所以每次动作慢的孩子就总是吃不到饭。要说,饥饿是最能让人激发本能和极限的东西呢,沈寒拼命训练,无非是想着能够力排众人,吃上一口饱饭,喝上一口热汤。
沈寒的观察能力很强,他发现既然总有孩子吃不到饭,那这些孩子怎么办,果然,再后来,就看不到他们了。
沈寒的师傅当时说那些孩子都被处理掉了,因为在这个乱世,即便是放出去当平民,也活不下去。就这样,沈寒在饥饿和恐惧的威胁下,硬是以过人的机警、聪慧和敏捷成为秘训营十六岁加入火石后备第一人。
再后来跟了骆思恭以后沈寒才知道,那些总是落在后面的孩子,被骆思恭送回去了他们幼年的村庄,骆思恭说,他们的父辈为大明尽了忠,他们应该有选择的自由和活下去的权利。
但早年的经历已在沈寒心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沈寒回想起上一世,好像真没有其他爱好,最有兴趣的,大概就是美食了。
沾了沈寒的光,张浩每天早早的、不动不摇的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这会儿吃的满嘴油,吃饱了又开始贫了。
“下午干嘛去啊,老沈。”张浩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叫沈寒老沈,完全是下意识的,其实是沈寒散发出的超出常龄的成熟和久经沙场的气势产生出无形的威压压制住了张浩的气场。(绕口吗?哎呀,就是那个意思啦,各位看官懂的)
沈寒不答话,慢条斯理把汤喝完,掏出了手机。
有电话来了。
沈寒不傻,他早已经拜托张浩教会了他如何调震动,这样就不用担心上课会响个不停了。这样的事搞过二三次了,一次是家里打的,俩次是骚扰电话,弄得教授对沈寒意见很大,要不是教授看沈寒上课从不睡觉,早给他赶出教室了。
“喂,沈寒!我是卫依依!”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