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看着周屠夫狰狞的面孔,还有那仿佛随时会落下的拳头,老头吓得脸色发白,冷汗淋漓。
只能下意识的看向了苏寻。
苏寻淡淡的说道:“你且照实说即可,说谎者,当耳聋口哑。”
周屠夫听见这话眼底闪过一抹不屑,你说耳聋口哑就耳聋口哑吗?区区黄毛小子,真是可笑至极。
“老不死的,还不快快说来!”周屠夫满脸凶狠的晃了晃老头。
老头虽然心中恐惧,但想到了自己家中病重的儿子,只能鼓起勇气,一咬牙说道:“你……你就是强买强卖,蛮不讲理的丢下一两银子,便硬是要牵走我着值二两银子的驴。”
“你这混账讨打!”周屠夫瞬间怒目圆睁,显然没想到这老头居然不怕自己,让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
可紧接着他发现似乎有些奇怪,明明看见四周的人都对他指指点点,但他耳朵却听不见任何声音。
而四周的人也正奇怪呢。
“那周屠夫明明嘴巴在动,也有声音,但为什么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呢?”
“莫非他是在和那老头说什么悄悄话不成?”
“不应该呀,看他很愤怒的样子,嘴巴也张得很大,声音也不小,怎么可能在说悄悄话?”
周屠夫发现自己果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他慌了,松开了老头,看向四周的人吼道:“你们在说什么?”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连吼了好几声,却发现四周的人好像根本听不懂,他又确定了一件恐怖的事,那就是自己哑了。
而四周围观的人此时也反应过来了。
“周屠夫好像真的聋了,也哑了。”
“这……是苍天有眼呐,周屠夫横行多年,终于遭报应了。”
“神仙!他肯定是神仙,是上天派来收拾周屠夫的神仙!”
一群人先是欣喜若狂,紧接着连忙跪在了地上,对着苏寻不停的叩拜,口中念念有词。
周屠夫脸色发白,汗如雨,也连忙跪了下去,爬到苏寻面前,满脸祈求的看着他:“阿巴阿巴阿巴。”
他已经哑了,他嘴里发出的声音落在众人耳中就是这样的。
周屠夫后悔莫及,哪能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能遇到神仙,一时间连肠子都悔青了。
“行善三百件,自然恢复,若再敢为恶,欺行霸市,则当再遭此劫。”
苏寻看着周屠夫风轻云淡的说道,这人身上虽有血腥味,但却不是人的,更无冤魂缠身,可见其手上没沾人命,遂罪不至死,所以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周屠夫听见还有恢复的机会,眼睛一亮,连忙不停的对着苏寻磕头。
苏寻没有再看他,丢下二两银子给那个老头,看着驴子说道:
“你这驴儿,通了人性倒也知恩情,从今往后,便为我代步吧。”
“嗯昂——”
驴子叫了一声,然后前肢弯曲跪在了地上。
苏寻走过去骑在它背上,黑驴站起,看了那个老头一眼,驮着苏寻离去。
一群人就这么跪在地上目送,直到驴子消失,才纷纷如梦初醒般起身。
自此莱阳县中世代流传着关于一切神仙惩戒恶人的故事,整个县城从此无人再敢为恶,为恶者必处极刑。
……………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荒野山村的平静。
道路两旁耕作的人们纷纷抬头。
只见一头高大的黑驴缓缓而来,发出声音的正是黑驴脖子上系着的一个铜质铃铛。
在黑驴背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色粗布粗布长袍的青年。
青年嘴角含笑,面如冠玉,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普通,就和他身上的粗布长袍一样普通,平平无奇。
这个帅得平平无奇的青年自然就是苏寻了。
距离离开莱阳县已经一天了。
他以丹药给黑驴当零食,黑驴彻底蜕变成炼精化气巅峰的妖怪。
至于黑驴脖子上的铃铛,是梅胖子送给苏寻的家传赶尸用的摄魂铃。
苏寻重新以仙力炼制一番后赐给了黑驴当个玩物。
也不知道梅胖子若是晓得了,会不会想要吐血。
“老人家,我远观你们村中似有红绸悬挂,应当有喜事,为何你们却还在此劳作呢?”
苏寻从驴子上下来,看着一个田里的老头问道。
他问这话不是没道理的。
要知道农村不是城里。
在村子里,大家都是沾亲带故,所以哪家哪户有喜事或者丧事,都是要全村忙碌起来帮忙的。
所以这村中有喜,但这些村民没有去帮忙,反而还在这劳作,着实显得有些奇怪。
那老头打量了苏寻一眼,声音低沉的问道:“敢问客来自何处?”
“莱阳县而来,欲往落霞山。”苏寻淡笑答道。
老头不欲多言:“既然客只是过路的,那便早些离去吧。”
“老人家,这又是为何?难道这村中喜事有甚不妙不成?”根据前世看聊斋的套路,这种情况明显是有事啊。
老头还没搭话,一旁的汉子冷笑一声,恶意满满的说道:“喜事?嘿嘿,对某些东西来说是喜事,但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可是丧事。”
说话的同时,直接一把将锄头丢在了地上,可见心中的愤怒和憋屈。
“铁柱!”先前和苏寻搭话的老头呵斥一声,对其怒目而视:“休得胡言,若是被其听去,你是想害死我们全村老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