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响,红绸满城郭,看看热闹庆祝的人们,房遗爱心中无限感慨。几年前,他还是个无所事事的浪荡子,而阿四还在那小酒馆里当着打杂的伙计,谁又曾想过今日的情景呢。他房某人媳妇多了,阿四也结婚了,转眼间,人也老了。没来由的。房遗爱真的有了种老去的感觉,这不是年龄,而是一种心境。
转念想想,自己已经经历过了多少事情,若是放二十一世纪的话。恐怕还在荒废着父母的血汗钱呢。
宴席间,封家人亲切的向房遗爱敬着酒。封家人虽然知道这是封四柳的东家。可他们却从未想过,这位东家是什么人。对于此,房遗爱也不点破,若把身份露出来,这婚礼也就变味了。自古以来,老百姓面对官员。就没一个自在的。
末时过了,房遗爱便领着二女离开了渠庄,出门时,封四柳执意要亲自来送送。
出了渠庄。马车却没有直接回长安城,也许是回忆起什么开心事吧,二女都闹着要去梅花坞瞧瞧。
梅花坞,一点没有变,那个茶馆还立在那里,只是老板却换了个人。
三月桃花是盛开,可这最美的风景却开在了四月里,梅花坞里一片粉红,领着二女,一如贞观十年那个春风微微的日子。那一年,一个丽儿,一个玲珑,而今,她们已经成了最后的姐妹。
当年留下的墨宝经过了几年的风吹雨打,却还保留着当年的痕迹。
“似梦非梦梦中仙,有雨无雨雨中缘。青桃结在落花里,不留乌霜对华年!”长乐轻轻地读着,脸上荡漾着一副幸福的味道。
看了看旁边的玲珑,她伸手拨了拨玲珑的袖子,“玲珑,当年的时候,你可能想过会有今日这等情景?”
“夫人,玲珑想过的,因为当年夫君为了找到那个丽儿,差不多把长安城里掀翻了!”
“呵呵,夫君,若妾身哪一天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呢?”长乐有些坏笑的问道。
房遗爱挠挠头,很轻松的耸了耸肩,“那有什么大不了的,为夫到时候把咱家娃娃扔菜市口,看你到底管不管,你要舍得当那狠心的娘亲,为夫也就认了!”
“你....”长乐气的伸手掐了掐房遗爱的软肉,真是个死人,多么温柔的场面,他却说出这等大煞风景的话。
长乐气呼呼的望着自家夫君,房遗爱却是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他也是实话实说嘛,难不成真要找遍大唐朝,那估计找到老都找不到,哎,这女人啊,都喜欢浪漫的话,可浪漫的话往往都是空泛泛的。玲珑掩着嘴站旁边咯咯直笑,还很少见长乐这样呢。
“还笑,今个让夫君把你收拾了!”说罢,长乐伸手去拧玲珑的脸蛋,玲珑可不会傻傻的等在那里,惊呼一声,便提着长裙跑出了亭子。长乐气的一跺脚,笑骂道,“玲珑,你别跑,哼哼!”
二女一前一后朝桃林深处跑去,房遗爱也只好从后慢慢地走着,闻闻这清幽的桃花香,还真有种脾人心肺的感觉。想想自己可真够傻的,为何不早日来这里走走呢。
说真的,此时梅花坞的人可不少,所谓桃花开得艳丽,散发出的骚劲也越牛叉,这不某个寻美的公子哥就已经盯上了长乐和玲珑。
这公子哥一身蓝色长衫,头上一个碧玉冠,长得是玉树临风的。话说来梅花坞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绝色美人,更难能可贵的还是一碰就是俩。
整整碧玉冠,俊雅公子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向了两个美人,“小可郑琉述,不知二位姑娘芳名为何?郑某乍一见二位姑娘,便有种植入仙境的感觉,就二位这等娇容,恐怕连那洛神也要羞涩几许了。”
长乐和玲珑正玩得开心的,乍一听到郑琉述的话,还真是吓了一跳。
“郑琉述?你有事?”长乐自是知道郑琉述是谁的,正因为知道,长乐才不愿理他。
郑琉述有点生气了,这娘们傻了吧,看她长得美丽动人的,咋脑筋不好用呢?他挑挑眉毛,一双眼肆无忌惮的盯着面前的二位美人扫了扫,远了看还没感觉,这离近了,郑琉述那颗心就砰砰跳了起来。如此佳人,那绝对是时间少有啊,一时间郑琉述也不知道对哪个下手了,因为他觉得这俩人都是如此的动人心魄。
“没事,郑某就是想和二位姑娘认识一下而已!”郑琉述一双眼色光流露,可还是努力保持着一副翩翩君子的样子。
玲珑早就看出郑琉述的心思了,听他如此说,心下更加厌恶了。她拉拉长乐的手,蹙眉道,“夫人,咱们走吧!”
“嗯!”长乐也不想跟郑琉述纠缠了,点点头就要往回走。
见两位美人如此不给面子,郑琉述立刻原形毕露了,他两手一伸,横在了小路中间。
“二位姑娘,你们急什么,郑某可是真心想和二位姑娘想交一场的!”
话音刚落,桃林小道就窜出了七八个头戴歪冒的家丁。
长乐心下一凛,没成想还有几个恶奴,真可笑了,也不知郑琉述这双色眼长哪去了,连个人都认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