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疯道斗奸雄
莫谷峰一看是他,原本冷若寒冰的脸上立马开出了一朵花,赶紧抢步迎上来,拉住公冶王孙的手,笑道:“公冶老弟,您不好好地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了?”
公冶王孙瞅瞅莫谷峰,又扫了扫天井当中齐刷刷站着的门人弟子,冷哼了一声,言道:“怎么?咱们崆峒分舵有什么大事么?”
“对啊!什么事啊?动不动就敲钟,搅扰了公冶大爷的春秋好梦,真是令人厌烦。”公冶无常身后的年轻人斥道。
莫谷峰抬眼一瞧,正是“没把儿流星”陈星!昨天挑事群殴他人的就是此人!再往他身后看,这些人都是雷公野门下的俗家弟子,一个个挺着胸脯子,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莫谷峰眼眉挑了一下,立刻便又和颜悦色地道:“陈少侠息怒,今日叫大家来,是因为我师叔疯道人有话要对众人说。”
“你师叔?他是舵主么?他有什么资格叫全舵的弟子开会?”公冶无常歪着嘴巴斥道。
“疯道人就是个疯子,崆峒山的人谁不知道,你堂堂一个舵主,怎么听疯子的摆布,我看你脑子抽风了吧?”陈星就像是公冶无常的影子似的,帮着腔儿呵斥莫谷峰。他的话简直太难听,人也太嚣张,莫谷峰可是崆峒派的掌门人,在崆峒派向来威望极高,就被他这么一顿数落,这份屈辱任谁也受不了。
院子当中的门人弟子们也都吓傻了,其中一个弟子跟身旁的人窃窃私语道:“陈星一定是疯了,胆敢辱骂掌门,大逆不道啊!等会看莫掌门怎么收拾他!”
“我看不会,人家陈星比猴都精,他投靠了公冶王孙,有这尊神给他撑腰,谁也动不了他,以后咱们得多跟他亲近亲近,绝对没你的亏吃。”
莫谷峰竟似没有听到陈星的话一样,满脸堆笑,对公冶王孙言道:“公冶兄,崆峒派有些小事,我师叔很是关心,于是招呼大家前来处理,跟咱们分舵没甚干系,把兄弟你惊动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莫谷峰知道公冶王孙是个刺儿头,极难对付,因此他一再隐忍,委曲求全。
“哼,莫舵主,鸣钟聚众,兴师动众,你说只是小事?你这是骗鬼吧?”公冶王孙显然不买莫谷峰的账,他借着斥道:“哪来的崆峒派?现在哪有什么崆峒派?莫谷峰,你莫要忘了,整个崆峒派已经归到日月神教门下,咱们是圣教分舵,你以后莫要大逆不道地提什么‘崆峒派’三个字,简直是可笑!”
别说莫谷峰,就连几个师兄弟,台下的众弟子们,听了公冶无常的这番话,很多人气的直咬牙,恨不得冲上前撕烂他这张臭嘴。
“是,是,是,咱这儿是圣教崆峒分舵,呃……”莫谷峰满脸赔笑,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哎!你们要处理什么事?给副舵主我讲讲,我给你拿个主意,好不好?”公冶王孙瞅着台阶上几位当家人,很是傲慢。当他的目光落在白万生的脸上时,脸上立刻现出了笑容,他赶忙抱拳道:“白老弟也在,恕我方才眼拙了。”
白万生也赶忙走上两步,来到公冶王孙近前,笑道:“公冶兄,莫生气,不过是一些琐碎之事,怎么能劳动您的大驾呀。”
公冶王孙笑道:“整个崆峒山就你一个好人,你快告诉愚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一听,心中这个恨啊,心说话,好嘛,整个崆峒山四百多号人,就白万生一个好人,其他人都是混蛋么?公冶王孙你他娘的可真是狂妄至极啊。
白万生心中却十分得意,心说话,怎么样?莫谷峰你虽然是掌门人,可我白万生比你要受尊重的多。公冶王孙为什么对白万生这么尊重呢?是由原因的。原来白万生与公冶王孙是老熟人,本来就有交情,五年前,公冶王孙因为赌钱,得罪了咸阳三煞,被这哥仨一路追杀险些丧命,幸好被白万生撞见,于是出手救下了他,打那以后,两个人的交情就很铁,公冶王孙之所以自告奋勇来崆峒山当副舵主,也是因为有白万生这个好朋友在这里,不至于自己被架空。当然这些事儿,白万生和公冶王孙守口如瓶,崆峒派的人哪里知晓。
白万生假意谦逊,言道:“兄台,你过誉了。是这样的,昨日陈星等人率众教训了我三师兄门下弟子何友武,当然,我知道陈星师侄一定是出于一番好意,但三师兄很不满意,向莫舵主告状,非要严惩陈星不可。我们几个人召开会议也没有商议出个定论,结果,师叔疯道人赶到了,他老人家坚持要召开全山大会,处置陈星等人。”
“哦?”公冶王孙听罢哈哈大笑,眼光跟毒刺一般落在了疯道人身上,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就看这破老道,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离着这么远就闻着一股子馊臭味儿,而且他也听说过,这人的确是疯疯癫癫的,要不然崆峒派掌门的位子也轮不到莫谷峰啊。
公冶王孙在台阶下,来回踱了几步,眼睛紧盯着疯道人,斥道:“我说老疯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权力召开我圣教崆峒分舵的大会?若不是看在你偌大年纪,我非宰了你不可!还不赶紧给我滚!”
疯道人之前一直闭目养神,此刻被公冶王孙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辱骂,纵有高深的修行,也实在忍不住了,他怒睁双目,一个纵身便落在公冶王孙近前,单手一甩近乎秃顶的拂尘,沉声道:“无量天尊!公冶王孙,你这晚辈仗着魔教给你撑腰,在崆峒派耀武扬威,全不把崆峒派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