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掌柜的对店小二说的好消息不以为然,能有什么好消息,又不是官府放粮了。心不在焉的继续打着算盘,店小二可着急了,急忙接着说道:“掌柜的,今个一大早官府放粮了,这不大伙都赶着去买米么?”
“真的,那赶紧走,看看去。”说完便留下个看店,掌柜的带着方才说话的店小二往官府而去。
胤禛一听,也顾不得再吃了,后脚跟了上去,胤祥吃完的早,便和胤祥一起去了,留胤禩和胤祯在客栈。胤禛一边走一边想,如果的确放粮的话,那也是好事。到了县衙门口,已经满满围了好多百姓,都焦急的等待着。
不一会,便有人从县衙走出,身着一身官府,听旁边有人说道,是县令出来了。胤禛见周围原本闹哄哄的,突然安静了下来,便听听这位高邮县令要说些什么。
说是这米按比市面上低三成的价出售,每人限购,不得囤积,发现则重罚。胤禛听旁边的百姓说着,这米来的有些晚了,之前一直都说是没有米。
胤禛在一边等着放米,自己也买了些,看了下米质,是新米,米质上课。又转到存米的地方,一袋袋米装在车上,正转运过来。衙门里的人手都被分派下去运米,忙的不可开交。胤禛凑近一看,看到米袋上的标记,心下大惊,这不是漕运米粮么,怎么在这里?
“四哥,怎么了?”胤祥见胤禛的神色不对,便开口问道。
“怕是有人私截漕运米粮,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说着胤禛便带着胤祥,往县衙而去,到县衙门口便被拦住了,两人亮了腰牌,又被审视了一番,才让进去。
县令早已得到通报,迎了出来,拱手问道:“不知二位大人是?”
“先进去再说。”胤禛吩咐道,走到前厅,胤禛坐定,表明了他和胤祥的身份。
听是当朝阿哥,那自然是身负皇命,前来视察的,那看来他不用去请指请罪了,他这官看来也是做到头了。
“这外面的米是怎么回事?”胤禛开门见山的问道。
县令见此也不再掩饰,便一五一十的将情况悉数告诉了胤禛,也将他的无奈一并禀明,他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县上已经无一点米粮,而县上的粮商更是顽固不化,丝毫不停他的劝阻。
“我想你应该知道已经触犯大清律例,但你的初衷还是为了高邮百姓,我会将情况据实上奏。目前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监控,避免再次发生屯粮事件。”胤禛再了解了些情况,拒绝了高邮县的挽留,离开了县衙。
“四哥,这高邮县县令做到头了,也怪可惜的。”胤祥感叹道,目前看来倒是个肯为百姓所想的好官。
“我们两再上集市上看看,再掌握些信息。”毕竟之前都是听他人所言,他们也没有亲自确认过。
胤禛胤祥又到集市上转了转,虽米店里冷冷清清的,但店家的态度不可谓冷淡,客人进门都懒得招呼,招牌上写着的米价,尽管低了些,但还是高价米。又走访了几家,都是如此,现如今除了官府放粮平抑米价外也别无他法了。
回到客栈,胤禛结合之前高邮县交给他的条陈,当即写了个奏折,交由胤禩和胤祯,由他们赶回船上,上奏康熙。附带的还有高邮县的请罪折子,只说他自己的罪责,丝毫没有替他自己辩解,这点倒是被胤禛所欣赏。
胤禛和胤祥继续留在高邮,放粮初始,倒是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的,但过了一天,那些屯粮商贾们便坐不住了。聚在一起商议对策,商议的结果便是暗中搞破坏,囤积官府的米粮。据他们打听到的消息,这次官府也只有五千石而已,也坚持不了几天,再放些风声,官府陈米和新米糊弄老百姓,还不得激起点民愤来。
就这样,开始是发生了哄抢事件,官府不得不暂停放米,几个带头的人都没有抓到,只抓到了些跟风的普通老百姓。此后有百姓聚集闹事,高邮县不得不将被抓的百姓放了。可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再次开始放粮,便有人拿着混过的米找上来,说官府欺骗老百姓,卖的是便宜,可根本就不是人吃的。见此自然有些人犹豫了,这一年的陈米和新米,经过处理后,表面上看不出多少区别。不止一拨人来闹,围观的百姓,当中有些人便犹豫了。又听说,隔壁街的米店降价,虽然还是比官家的米要贵得多,但还是要放心些,有些人便走了。
为此高邮县并没有束手无策,而是严格控制秩序,卖米现场每次只允许十个人进入,所有人必须持号排队。为了粉碎留言,高邮县更是自掏腰包,买了官府正放的米粮,在放粮现场亲身试验,现场试吃,还设立的免费粥棚。县令自己都吃,那自是没有问题的米,再加上那飘荡的粥香,自不是陈米能煮出来的。
这一系列的举措,局势总算被稳定住了,因此,有些小规模的米店商家率先退出了垄断联盟,自行降价,否则,他们的米是一点都卖不出去了。有第一个人退出,自然会有第二个人,原本并不稳定的零时性联盟便土崩瓦解了,虽然有几家实力雄厚的一直在扛着,但多数已经开始按正常价格出售了。
那几家坚持的,无非是在赌官府的米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到时候没米可卖了,还不是他们说了算的。结果,他们却失算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仅仅只是三天后,朝廷便下了旨意,当今皇上亲自过问,截漕运十万石粮发往高邮各受灾州县,即日运到,而再发现哄抬米价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