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被抓之时,便被蒙上了眼睛,他什么也看不到,踉踉跄跄地被粗暴地推来推去,只知道一边有一个人架着他的胳膊往前走。
到了警局之后,直接把海东锁到一个小黑屋里,摘完眼罩,印度警察就转身走了。
黑暗中,依稀能看到墙角有监视器的红灯在闪耀着。除此之外,四下里非常的安静,静得让人无法保持安份。
海东做了无数个设想,无数个假定。唯一不理解的是,阿三的警察什么也不问直接抓完人就不管了?
蓝飞虹关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过了多久,大铁门响起了开锁的动静,然后一道强光照射进来,海东无奈只能闭上眼睛,缓了缓,又微微睁开眼,从眼缝里往外看着来人。
随后,海东被带到一个房间里,被机械地推来推去,换号衣,拍照、取指纹,随身的衣服也被拿来,找到了护照,做了登记,然后来了一个会中文的印度警察,告诉他可以请律师,别的什么也不说。
海东见问不出来什么,叹了口气。思量起上哪儿去找律师的事儿来。
所幸,在随身的衣服里找到了那个会长凌汉东的名片,只好硬着头皮给凌会长打了个电话。那边的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迷迷糊糊地接听起来。
估计凌会长也是在睡梦中被叫醒的。
海东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请求凌会长帮忙在本地找个律师来,费用可以到宾馆找自己的手下去要。
那边凌会长大吃一惊,满口应承派商会的律师过来帮忙,钱的事儿好说,然后电话就急冲冲地挂了。
海东随后被带回到小黑屋里,又被关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的大铁门又被打开,这次是带到另外一间办公室里,做了笔录,按了手印。
海东被询问从昨天两人进屋后的每个细节,有些细节由于翻译得不是很好,翻来覆去地问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
海东被告知,有人举报他犯有qiáng_jiān罪。
“qiáng_jiān罪?”,海东一听就火冒三丈,想要站起来争辩,但被按下后明确被告知,这些事情等律师来了之后,通过律师申辩。在场的印度警察只负责记录整个过程。
海东从头到尾地回想了一遍,都是蓝飞虹主动的,包括自己的衣服都是蓝飞虹给扒下来的,哪来的“qiáng_jiān”?谁qiáng_jiān谁还说不准呢!
没有人听他讲什么,除了翻译,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这样,海东又被推回到了小黑屋里,大铁门又被关上了。
等候中的律师迟迟未到。
宾馆那边的小孩们是不是知道了风声,有没有为他做一些活动,有没有人带动大家一起做点事?
家那边好不好,什么情况?这一系列的问题都在海东的脑海中浮现。
到了用餐时间,有人送了餐过来,就是一个盘子,里面粘乎乎地放着一些米饭和咖喱土豆,也没有餐具,印度人是用手抓着吃的。
第一顿海东没吃。
心里全是火,吃不下。
第二顿海东瞅着就恶心,反胃。吃不下。
第三顿了,海东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实在咽不下去。
转眼一天一宿过去了,传说中的律师还没有影子。
第二天上班,海东被带到一间办公室里,翻译官操着生硬的国语问他:“你的律师在哪里?”。
海东哑然,昨天他请求那个会长,当时他答应得好好的,为什么没来,他确实不知道为什么。
在海东的要求下,翻译官提供了第二次让海东打电话的机会,海东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大使馆的号码,找到了当天出度酒宴的那个商务参赞。
刘参赞在电话那头听闻此事后,也是惊奇万分,然后一口答应下来,说马上安排。海东特意强调了一下,需要费用可以直接到宾馆那边找他的手下去要。刘参赞却客气地说:“钱的事不着急,先救人再说吧!”。
最后的这句话,让海东心里多少有了点寄托和安稳。
果不食言,二个小时后,海东见到了盼望许久的律师。
律师和他详细了许久,也问到了一些细节,律师也感到有些蹊跷。然后有些问题,明显感觉到律师有点欲言又止。海东追问下去,律师只是摇摇头,没有明说。
在海东的追问下,律师只是简单地说了句:“此事不太简单”,然后就不多说了。
天色较晚的时候,在律师的帮助下,海东交纳了一大笔押金,被保释了出来。
走出办公楼,站在场院里,海东感慨地回头望了望,重重地握着律师的手,“大恩不言谢!”,正在表述一些情感。
律师微微一笑,“我先送您回去,然后顺便在车上谈谈我的佣金问题”。
海东一愣,随即也跟着律师笑了起来,连表应该应该。说完二人钻进车里,一路向海东住的宾馆出发了。
律师的意思是,回宾馆后限制外出,随时都要接听电话,没事儿不要出门,等这边警察局的办案进展情况,他会随时跟进。
平时的事儿,他一个人就够了,如果需要海东出面时,会事先通知海东。
然后,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你不要联系蓝飞虹了,你找她有任何事都需要通过我给你联系,现在是她在控告你有罪”。
海东一怔。
怎么也联想不到,那一夜的温柔都是假的?
海东感觉自己睡了个假人。
“她是不是想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