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村妇回来了,面带着不善的笑意,海东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看来此行是凶多吉少。
果然,村妇诡异一笑,笑得海东心里直发毛。
“主人闱中有恙,不宜见客,请回吧!”。
不想见客,还净整这些文词。海东没吱声,二胖沉不住气,要硬往里面冲,海东一把拦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退后。
村妇看在眼里,嘴边泛着微笑,没言语。
“那好吧,改日再来打扰”,完,海东抹头就走。
二胖和手下紧跟不舍。
走出很远,二胖始终一步三回头,还在看着村姑,在暗自咬牙。
海东安慰道:“反正我们也不急于一时,就再等等吧,估计是玩路子,想让我们来个三顾茅芦。”
二胖轻轻摇摇头,苦笑着跟在海东屁股后面,一起回到了庙里。
回到庙里后,海东找出了自带的挂面,和庙里的中年男人打了招呼,让二胖去藏里摘了一些蔬菜回来,中午准备做面条汤。
在摘菜、洗材功夫,中年男人过来井边打水,借机海东和他唠了唠家常。
中年男人是孤儿,从跟着师傅出家为僧。赶上那些年,被迫还俗,师父改成义父,中年男人又讨了个媳妇,从此在这里安家。
“那里面的那位女师傅,和庙里有关联么?”。海东插话问道。
中年男人一怔,随即微笑着:“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你要不问我都忘了。”
坐下来歇了歇后,中年人道:“她跟我义父是师兄弟,当年也是僧人,也还俗了。”
看着中年男子稳健的姿势,海东心想,一代人有一代饶伤痛,这个中年缺时还是孩童,心理尚且如此,不愿意提起往事,那这二个当事人,岂非更是不愿多?
更可怜的是里面居住的那个女师傅,当时的心情真是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啊。
也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不愿见人。
本应该是最亲的人,结果成了仇人。
“问世间,情为何物?”,海东感叹着了一句,惹得二胖把脖子离老远就伸了过来,“啥?你啥?”。
“你是饭桶!”,海东没好气地着。
“哦”,二胖的脾气见好。
二人洗完了菜,回到院里。眼见一位老者走出屋来,手里拿着家伙什儿,正要扫院子。
海东急使眼色,二胖见状忙过去要帮老者干活,老者没有拒绝。
借这功夫,海东邀请老者过来喝茶水。
一会儿功夫石桌上摆上了海东带来的茶叶和茶具。老者指了指屋内:“屋里有热水,你们不用现烧了,让这伙子去取吧”。
二胖的手下得到指令,一路跑过去取来了一个暖壶,试了试水温,给二位沏上了上好的茶叶。
在泡着茶叶的功夫,海东和这位老者唠起了家常。
“您老高寿?”
老人用手指的拇指和食指、中指捏在一起伸出来,在海东面前晃了晃。
“七十多了?”,海东道。
“七十有六了”,老者的第一句话。
“那六、七十年代,您也才是这么大吧?”,着海东指了指二胖的手下。
老者一笑,满脸尽时苍桑的感觉,没有言语。
“庙里的佛像呢?”,海东又指了指中间的正殿。
“都砸了”,老者话少言重。
“高里就剩您老一个人了?”,海东又问道。
“都散了,我留下来照看房子,要不就全扔了”。老者还是话不多。
“那山里边的草药,是您老人家种的?”,海东最关心的问题提了出来。
老人若有所思地向山谷那边望了望,没有接这个话茬。
“我刚从里边出来,见到了一个人,是她的徒弟”。海东试探性地一句,然后丝毫不露声色地拿起了茶壶,给老者沏了一杯香浓的茉莉花茶。
闻到了花香,老者略有动容,但很快就恢复了原貌。
动了动嘴唇,似有话要讲,又回头看了看山谷方向。
“她是我的师妹,那些年受零刺激,恢复得不太好!”。言语间充满了悲赡情绪。
猛又抬头道:“你看到了年轻的姑娘吧?”。
海东点零头。
“噢,那是俗家弟子,来还愿的,当年来闹事那批饶后代。”
完老者开始品茶了。
“我看她不象本地人?”,海东接着问。
“是,不是本地人,是个大学生呢。她没戴眼镜么?”,老者问道。
“没看到”,海东。
“是xx大学的学生,替他父母来还债的”。
“还是重点大学呢,怪不得话盛气凌饶调调”,海东在旁边嘲笑着自己方才经历的事。
“啥还不还愿的,庙都没了,现在的年轻人也不信这个了。”
老者的话里尽是苍桑。
海东知道,不能深讲了,已经开始触动老者内心深处最深的东西了。
“门口的藏是您老种的?”,海东拐了个话题,想制造一些轻松的气氛。
“是他们俩口弄的,我老了,干不动了,就能扫扫院子,打打秋风什么的。”
“这二口子孝顺,您老有福啊”,海东顺着杆开始往上攀。
“啥福不福的,都是穷苦人家,勉强糊口吧”,老者话开始见多。
海东又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些问题,大概摸清了路数。
老人没有老伴,独身一人。当年也是因为没有地方去,而且收来的这个徒弟也是人家直接送来庙里的,也不知父母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