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干?”,钱饼子在旁边冒了出来。
小钱看着钱饼子,“没有,我自己选择了放弃,只是看着那些人拿着高工资眼红”。
钱饼子接道:“如果能做好,你还是想继续干下去?”。
“能做好的,都会继续干,毕竟是真的赚钱”。小钱低头说道。
“有些人是被骗来的,有人的是真的想赚钱寻梦来的,可能有的人是被骗了之后才开始寻梦的,被骗与梦想之间,可能、或许本来就差得不太多”,海东在旁边感慨道。
“大部分只能混个底薪,对他们来说‘关机下班,到手200’就是一个理想的成绩了。”
“在国内送外卖也能赚到这么个数吧?”,二胖有些疑问。
“是的,有的公司一个月来来去去的有几百人之多,多数人都半路上走了”。
“想走就能走么?”,海东问。
“压工资。”
小钱没经考虑,直接说了出来。
“第一个月的工资不给你,第二个月拿第一个月的工资,第三个月拿第二个月的工资,依此类推。也有的每个月押固定数或者固定比例的工资”。
“一直押么”,海东好奇。
“干满半年,有的就不押了,所以多数人都是按月拿底薪,撑到半年拿到钱赶紧离开”。
“工资都能结清?”,海东问。
“分公司,有的压你的工资,你就别想要了,有的会给你。正常的费用除了中介费、机票车票、签证、报关费,生活用品和伙食费,一万元以前差不多就够了。有的公司不行,地板磨损费、座椅磨损费、键盘磨损费,多了去了。”
“反正公司是稳赚不赔”,二胖说道。
“有没有出现意外的情况,比如饿死了、病死了?”,海东问。
“有,行话叫‘祭天’”。小钱说道。
“‘祭天’?这么恐怖?”,二胖在旁边插话。
“薛定谔的猫”,小钱顺嘴说出了一个名词,彻底把二胖干迷糊。
“什么猫?有这个品种么?”,二胖追问。
旁边的海东乐不可支,看着二胖,说了句:“没文化真可爱”。
“我就是问一下是什么品种的,那个姓薛的和我有没有文化什么关系?”。二胖充分显示了不服。
“来来,我给你单讲一下这个猫是什么猫”,海东转向二胖这边。
“这个姓薛的,叫薛定谔,是个物理学家,有一次他做实验,把一只猫关在装有少量镭和氰化物的密闭容器里。那个镭,是放射物,装在一个瓶子里。如果镭发生衰变,会触发机关打碎装有氰化物的瓶子,猫就会死;如果镭不发生衰变,猫就存活。”
“那个猫死不死外边能看到么?”,二胖追问。
“看不到,但是由于放射性的镭处于衰变和没有衰变两种状态的叠加,猫就理应处于死猫和活猫的叠加状态。这只既死又活的猫就是所谓的“薛定谔猫”。但是是不可能存在即死又活的猫,则必须在打开箱子后才知道结果。”
“听明白没?”,海东笑问。
“还是不太明白,你用大白话再给我翻译一下”,二胖说。
海东想了想,“比如你二有个老婆,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印度;你不确定她们爱不爱你,这个时候在你的思维中只会有两个结果,爱或不爱,你不问,这两个结果永远存在,科学上把这个称作《既爱又不爱》,这个也就是对应薛定谔的猫里的,既死又活的状态吧。
只有你问了,才会有结果,但是一旦你问你老婆,这个结果就会被决定。而这个结果是由于你提出了问题所导致的,也就是你的提问直接干预了结果。”
海东看着二胖,“这回你明白了点吧?”。
没等二胖回过神来,海东直接转过身来,对着小钱说:“你继续,不用管他”。
“我们这边大多数的‘菜农’说这个词‘祭天’,都是代表着不正常死人的情况。
比如说:‘再招不到人,感觉要祭天了’,或者:‘业绩不行,下个月要祭天了’,‘你们还在闲聊,不怕被祭天呢’,等等。”
“一般都是开玩笑时说呗?”,海东插话。
“对,祭天就是被开除了、离职不干了赔人家钱,这之类的”。
小钱说。
沉默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有人真的被祭了天”。
“哦?”,海东取了一根烟,自己点上了。
“我给哥打电话那天,一个国内去的小青年从一个赌场聚集的写字楼的楼顶掉下来摔死了。警察在报纸上公布了护照,是从湖北过去的一个小孩,还差一个月满十八岁,还未成年呢。”
“因为啥?不是不让饿死么?”,海东问。
“我看的报纸上写的是,这个姓周的小孩是个菠菜人事,跑路了,关键是跑时拿走了公司的一个手机。涉及到公司的秘密,公司急了,直接悬赏抓人,抓回来后关在小黑屋里,天天打,没日没夜地打,后来给打死了。”
“那边的警察不管?”,二胖问。
“管不过来,睁一眼闭一眼”,小钱说。
“还有更狠的,在西哈努克港,号称‘小澳门’,有个看场子的经纪人姓孙吧,因为下注的纠纷让国内去的人直接枪毙了。”
“这个狠”,二胖缩头回去了。
“所以我们一般在群里,都是痛骂几句狗庄,开个玩笑,真的想跑是不可能的。毕竟钱还没赚到手。”。
“当地警察不管,那政府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