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梦醒之后,脖子一直有点隐隐作痛。
他揉着脖子,眯缝着双眼,走向里屋。
屋里面烟雾缭绕,酒精味精比较浓郁。桌上、地下到处都是堆积的和打开了的空的包装物,看来这些人没少吃喝。重要的是吃喝之后,解决了什么问题没有。
从现场的情势来看,答复应该是否定的。
“研究出啥结果了?”,海东打趣地问道,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反坐在一旁,抓起一把毛克嗑了起来。
中日文化有着共同的渊源,以至于民间有些生活习惯比较接近。尤其在旅日的华人聚居区里,生活习惯和方式与国内没有太多的区别。国内常见的各种零食也是家庭必备。
“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大明白注意到了海东似笑非笑的表情,并依此判断海东肯定有了主意了。
“先礼后兵,先来文的,不行咱再来武的!”。
海兵崭钉截铁地说道。
大家听闻此话,纷纷聚笼过来,静静地等待着海东后面的言论。
“男人么,财、色、权、钱这四样肯定得喜好一样。先查查矢村有什么弱点,或者可以攻击之处,吃、喝、嫖、赌,只要他沾哪样,我们就投其所好给他弄哪样。缺钱我们给钱,缺美女我们给美女,他就是吸毒,我们也想办法满足他。”
海东短暂停了一下,“凡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儿!”。
说完,用眼睛的余光盯光冯璐那边,大明白立刻接过话茬。
“那个,小妹呀,我听明白了。你大哥的意思是找几个可靠的人调查调查矢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破绽,比如特别喜欢什么呀,或者有什么爱好与别人不一样。这样我们好针对他的弱点下手。”
“这个好办,我手底下有现成的眼线,我可以把他叫过来,让他在这里说几句。”
冯璐手底下养活了一些人,其中有几个是专门负责打探各路消息的。矢村警长这类人物应该早在他们的计划和预料当中。
大家表示同意后,冯璐拿起电话,喊了人过来。
过了不一会儿,人到门外了。
大明白和冯璐坐到外屋,其它人都坐在里屋,中间的那道门虚掩着。众人在里屋静静地聆听着外屋传来的清晰的说话的声音。
大明白按照方才的思路,把相关问题提问了一遍,冯璐叫来的手下也是华人出身,但日语比中国话说得更明白些,笨嘴笨舌地吐着汉字。让里屋里的人又急又气,恨不得冲出去痛打一顿才解恨。
有些不明白的问题,大家通过微信给大明白传个话过去,大明白看一眼,然后在后续的问题当中夹杂进去。镇定自若、刹有其事、装模作样,把冯璐看得直想乐。
这边大明白在装腔拿调地问着,故意拖慢了节奏,好让里屋的人听个清楚。那边冯璐憋不住地想乐。
最苦的是被叫来的小弟,按行里的规矩是最没品级的下属,见谁都得弯个腰、行个礼,用日语叫上一声“哈咿——”。
现在站在这二个老大面前,偷看着这二人的表情完全不一样,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腿就有点软。
问来问去,尤其是有些问题重复问过之后,大明白又把重点关心的问题复述了一遍,征得这名头脑已经麻木,反应不过来的小弟的认可后。大明白扔过去一包香烟,结束了问话。
这名小弟转过身去刚要走,大明白习惯性地拍了拍这小伙的肩膀,对于大明白来说是顺手而为、表示一下亲近,但对这名小弟来讲,是来自背后的一击,当时整个人触电、立刻堆在了地上。
望着错愕的大明白,冯璐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笑,里屋的人莫名其妙,大明白不知所以,最惨的是爬起来坐不稳的小弟,在冯璐招手示意下,连滚带爬地出了屋门。
门外望风的另外二个小弟是冯璐的心腹,面无表情地从外面关上了房间,双手交叉,以标准的姿势站立在门的两旁。
对这二人来说,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什么不该看的,都是一种罪过。
此时,屋里是另外的一种景色。
大明白单手拎着笑得直不起腰的冯璐的胳膊,另一只手推开了里屋的门。
齐刷刷地,十几双眼睛奇怪地看着这两人。
大明白见多识广,什么场面没见过,立刻拉下脸来,故作深沉,“那什么,我都问明白了啊,没有我事儿了,你们接着研究吧,我负责旁听,……。”
众人便不再理他,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的事儿,大家心知肚明,都不去参与。
众人和海东商量妥后,还是表述了不放心的结论。但那个小弟所述说的情报里也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于是商讨决定,大家分成几组,分别刺探、落实相关的信息,把握更新的动态,要切实掌握第一手的信息。大家这几天远程跟踪、监视矢村,看看实际情况是跟那个小弟说的有没有什么出入。
一则认真细致,二则有些情况的准备还是需要时间的。
大家从方才那个小弟的陈述中,得到的有用的信息不太多。
矢村经常加班到深夜才回家。是个典型的工作狂,所以在单位才得到提拨、备受重用。
经常周六、周末也呆在警署。
敏锐的海东觉到了一丝气息。想起了丹妮的老公也是这种工作状态。
海东便脱口而出:“她媳妇肯定对他有意见,查一查矢村有没有小老婆或者其它的相对固定的情人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