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卷支起了窗子,
“爷,今日府里的宴会您可不能不去了,您可是世子爷,这王府里的主子,您不去,岂不是叫人家嚼舌根吗?”
江若弗回身,从书卷中摸出一把匕首藏在身上。
自从小时候被人掳走过后,她随身要带着匕首才能安下心来。
颂卷放下羹汤,一边说一边小心谨慎地注意着江若弗的表情,生怕她不喜,
“而且这一次适龄的世家小姐都来了,您早晚也是要选世子妃的,现在去看看也好,免得往后受王妃影响,娶个不喜欢的进门。”
江若弗闻言,忙问道,
“长安世家适龄的女子都会来?”
颂卷道,
“家室背景合适的大半都会来,只要是位至中大夫的,基本都请到了。”
江若弗握紧了手,如果适龄世家小姐都会来这场宴会的话,江抱荷一定会来,只有从江抱荷那里她才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几个小厮端来金盆盐茶给她洗漱,又给江若弗换过衣衫,江若弗便急匆匆往前院去了。
到了前院,果然众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华亭处围坐了一圈女子,正接着诗令。
月湖回廊上,也有三三两两正隔水谈笑的男女。
江若弗一路看过去,却是没见到江抱荷的身影。
颂卷见江若弗的样子,忙追问道,
“世子爷,您在找什么?”
江若弗道,
“你确定位至中大夫的小姐们都来了吗?”
颂卷道,
“除了中大夫江府的小姐,其他都到了。”
江若弗心里一沉,
“江家的小姐为什么没到?”
颂卷皱了皱眉,
“好像…好像说是得了风寒,需要卧床休息,吹不得冷风才不来的。”
江若弗松了一口气,是因为风寒的话,那就和她没关系了。
猜想世子没有与江抱荷起什么冲突。
只是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
江府。
江抱荷哭着捂着自己的腿,
“娘,我本来可以去鱼桃宴的,这下子都被那个贱种搞砸了!我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见世子?”
朱氏安慰道,
“别哭了别哭了,眼睛肿了可不好看。”
苑柳担忧道,
“夫人,那这宴会的帖子可怎么办?毕竟老爷可是再三嘱咐了,一定要去的。”
朱氏的眸子冷下来,
“帖子……就算抱荷不能去了,那些庶女也别想趁此机会出头。”
“把帖子收起来,绝对不能让庶室知道宴会这件事。”
苑柳忙道是。
一旁站着的丫鬟敛春道,
“夫人,这之前都怪您对七小姐太宽容了,竟让她生出了反骨,敢在府中动刀子见血。这祸患还是得早早解决的好。”
朱氏咬牙道,
“之前没处置了她,是觉得她性子软弱,不敢反抗,我也就任由她自生自灭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养虎为患。这笔账我一定要好好与她算算。”
江抱荷只是哭诉道,
“娘,她和她那傻子哥哥,妓子姨娘一样,都是贱种,再留在府里,我都要被她害死了!”
朱氏拍拍江抱荷的背,眯起眼睛,眸中阴鸷与算计毕露,
“别哭了,娘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把七姑娘带进马圈里,就说是我要送她一匹马,让她把马骑出来。”
敛春听了,马上就懂了朱氏的意思,
后院马圈如今只有一匹马,是之前旁人送给大公子的,通体赤色,健壮威武,只可惜性子刚烈,无论如何也驯服不了,之前还在府中踏死过小厮,因此府中一直将这匹马关着,不曾放出来过。
朱氏冷笑,
她倒要看看,江若弗有命伤了她的女儿,有没有命从马圈里爬出来。
清晖苑里。
见江怀隐裹着薄被颤抖,温孤齐无奈地摇了摇头。
离上次他换来江府,不过一个月而已,江若弗他们竟是落到了这步田地。
小玉看着温孤齐身上的血,想起方才的场景,心中是又惊又乱。
本来就情况不妙了,小姐这下子还得罪了四小姐,往后在府中,他们怕是真的活不下去了。
温孤齐沉声道,
“大夫在哪?”
小玉颤抖着声音道,
“现在应该在主院。”
温孤齐起身就要往主院走,小玉忙拉住温孤齐,
“小姐,主院现在肯定恨毒了您,想找您算账,您现在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温孤齐只是甩开小玉的手,大步往前走。
到了主院,温孤齐恰巧碰上了敛春。
敛春眸光一凝,
江若弗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快给我抓住她!”
几个婆子上前要抓住温孤齐,温孤齐闪身避开,几个婆子摔作一堆。
“哎呦!”
朱氏掀开帘子,
“做什么吵吵闹闹的?”
朱氏看了一眼温孤齐,语气轻蔑,
“这不是七姑娘?”
“折而复返,这是还有事情要说?”
温孤齐直视着朱氏,丝毫不避不怯,
“兄长有疾,听闻府医在此,特来叨扰,请府医问诊。”
朱氏故作不在意地抚摸了一下指甲,
“七姑娘,方才你同四姑娘起争执的事情还没算呢。”
朱氏语气中满是轻蔑,
“不如先算算如何?”
温孤齐淡淡道,
“不过是畜牲该死,摔了她,与我有何干系?”
朱氏收起笑,冷声道,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