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妍儿的家是在南边,南角区。
那一片是老城区,房间破旧。
家家都是四合院,苏妍儿的养父苏友天曾经当过兵,那套房子是退役后部队里分下来的。
苏妍儿生下来几个月就成了孤儿。
苏妍儿本来不姓苏,苏妍儿的爹姓秦,叫秦榆中,是在越北战争中死去的,当时苏妍儿的爹和苏容林的爹曾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关系好如亲兄弟一般,一次敌我双方交战中,战火激烈,当时敌军在高地上堆了几个碉堡,埋伏在里面敌军枪口恰好对准了当时生为狙击手苏容林的爹苏友天,而旁边秦榆中敏锐的感觉到敌人的子弹飞射过来,眼明手快的一把将苏友天的头按下去,替他挡了枪,秦榆中死了,苏友天却活了下来,临死前,秦榆中气息微弱的嘱托兄弟帮忙照顾自己才四个月大孩子。
秦榆中是家里的一根独苗,秦家家里人丁单薄,秦榆中参军后,秦家家里只剩下一位老母亲,但是常年身体不好,苏妍儿的母亲听说一名军医,挺有家世,后来因为参军跟家里断了关系,在军队里认识了秦榆中,生苏妍儿之后,当时部队里药物缺乏,患了病,又感染了别的伤口,孩子还没满月就死了,所以,如此一来,苏妍儿就成了孤儿。
当时,苏友天眼泪纵横的答应了兄弟临终的恳求,北越战争一胜利,就立马将苏妍儿送回了老家。交给自己媳妇抚养。
后来苏友天的腿受伤,不得不退役,部队里补助了这套房子,还给了一笔抚慰金。
后来,全家迁居到了城里,苏友天还有一个亲生女儿,苏容林,比苏妍儿大五个月,苏友天利用这笔钱,供她们姐妹上了大学。
苏母对她不十分用心,但是也不会过分苛待她,但是只要一见苏妍儿那脸色就闷闷的,而,她的这个名谓上的姐姐,倒是实打实的对苏妍儿看不顺眼。
苏妍儿从小人就漂亮,天生一张俏丽的瓜子脸,越长大人反而越出众,人美,成绩也很好。
而苏容林却遗传了苏友天的一张苹果脸,虽然也算的上漂亮,但是苏妍儿的美更有一种柔美,能让人心怜之感,而她却没有。
苏友天有时对苏妍儿的疼爱和关心大过自己的亲生女儿。
分走了属于自己父亲的爱,并且,在家里享用了部分应该全属于她苏容林的一切,她怎么能对苏妍儿喜欢的起来。
以前,只要每次苏友天不在家,苏容林就会想着办法给苏妍儿绊子使。
而苏妍儿总是会极力的忍让,受欺负了也不吭声,因为,她知道这个家,没有她申诉的资格。
苏母不会为她出头,而苏友天,那本来就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苏友天已经足够的对她好,她不愿意再给他添麻烦。
大学一毕业,苏妍儿立马自己参加工作,租房,挣钱自己养活自己,很少回苏家了。
纵使苏友天也会隔十来天打电话叫她回去,可是,她都以工作忙为借口推辞了。
苏妍儿取了钥匙,按照往常那样,来到自己的出租屋。
只是红色铁门口,早已经一个人等在那里。
男人穿着一件旧西装,可以看出已经洗了很多次脱了本来颜色现在已经灰白,配着那条西装裤,黑色的旧皮鞋上面一层灰。
男人站在门口看见苏妍儿出现,动作突然间踌躇,脸色也略带些羞涩。
他上前两步。
“妍儿——”
苏妍儿看见那个人影站在那里,脸上早掩不住的惊讶。
她上楼梯两步,手摸向包包上的拉链。
“二斌哥,你怎么在这里——”
这二斌,名叫刘斌,是苏母哥哥刘建行的儿子,在家里排行老二,苏妍儿一直从小叫他二斌哥。
这刘斌因为从小性格腼腆,见了姑娘就说不开话,加上人长的老土,家底子比起来也不厚,没有姑娘瞧的上,由此,年过三十还没娶亲。
刘斌两步向前,看向苏妍儿那清丽脸庞,脸色越发羞赧,手挠挠头。
“这不是大伯见你很久没有回去了么,很想你——”
“哦——”苏妍儿轻轻的应了声,然后取钥匙开门。
“还有——”顿了顿,刘斌的声音忽又响起。
苏妍儿转头。不解的看他,不能说苏妍儿对他冷淡,而是,苏妍儿跟刘家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从小到大,苏母对她的态度本来就一般,她娘家的这些事儿更扯的远了。
“姑姑说。她说。”刘斌的表情讪讪
“什么时候谈谈我们俩的婚事儿——”
苏妍儿听见这句,捏着钥匙孔的手一凝,用力过大,差点将钥匙拧断,手一阵发麻。
回过神,眼眸里满满不能置信,根本压抑不住自己的音量,扬声:
“我们俩的婚事儿——!”
“是啊——”刘斌又一次踟蹰了动作,那憨直的脸本来脸颊就有一种高原红,此刻,更是深了颜色,他怕苏妍儿不同意,他继续说道“姑姑,还有我们家人不是看我一直没有娶亲么,我妈急的很,姑姑就答应让你做我家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