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赢驷走是走了,嘴里却还嘀嘀咕咕故意让他听道:“真看不出来,没想到大哥也好这美娘子,下次父王要再骂我不务正业,可不能再拿大哥的榜样说事了,你们说是吧。哈哈哈哈。”
跟在他旁边的纨绔们也都纷纷应承着赔笑。大世子虽然得罪不起,可是跟着赢驷的这些家族中小幺庶子之流,既不当官,也不求升爵,每天只要吃喝玩乐,反没那么多顾忌。哪管身后人面色如霜。
“等等!”锦衣公子冷声把赢驷叫停,后者一脸玩味地笑嘻嘻说道:“咋啦,大哥?是不是钱没带够?小弟我孝敬点给你。”
里里外外都是一副恭顺的模样,偏偏让那位锦衣公子有气没处撒。只见赢驷在怀里的小兜掏半天,还真给他掏出一小叠银票子,还有些零零碎碎的银豆子,递上前去在锦衣公子面前挤眉弄眼道:“哎哟,大哥你瞧,小弟我平日里吃喝玩乐,钱也败光了,就剩这么些,不嫌弃就先拿去用一哈。”
“哈哈,这位三殿下可真损。”这些就连庞孝行都笑出声来,小声同顾晨调侃:“公子,您瞧那三殿下,左右才摸出不到一金的银票子,竟然还要接济那锦衣公子,这不是逗乐吗。”
顾晨笑笑不语,还真被庞孝行说中了,那位三殿下看似满脸恭敬,畏畏缩缩其实每说一句话,每个动作都把那位公子气得不轻,要说不是故意的,他可真不信。越来越觉得这位三殿下有意思,好像没有传言中那般纨绔无用。
“公子你说那三殿下是故意的吗?看起来也不想。我看他的恭敬不像是假的。”庞孝行也是充满疑惑,要说他也是什么样的狡猾奸诈之人都见过,像那街头专业的光棍他也能分辨一二。但赢驷的神色举动确实不假。
顾晨也是笑笑,他在后世也见过许多职业诈骗,可以说都是演技超然。他手指轻点桌面,似有深意地指出道:“有些人可以笑着杀人,自然就有人可以用真情感骗人。”要不是有姬倡这枚珠玉在前,顾晨还不至于如此疑心,人不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不是。
“先看看吧。这年头君王家的儿子都是不对付的。只是不知道这两人今天谁在做局又是给谁看。”顾晨的注意力不免落在了夹杂在两人中间还在哭泣抽啼的小姑娘身上,刚好与将将抬头的她看了个对眼。
那是一双狡诈的眼神,顾晨也是玩味地冲那姑娘一笑,两个同样狡猾的人心照不宣。这姑娘现在给他的感觉越来越像是香菱,两人应该都是同一类人。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国的燕子,顾晨如是想着。
那边大世子有些不爽地把赢驷手上的银钱拍在地上,冷冷道:“不必了。你这点钱还是留着给自己找娼妓吧。”
他这话十分恶毒,娼是最低等的妓,一般都是供下等人寻欢作乐的妓子,以老妇居多。他这一开口就把赢驷比做了下等人,实在是打心眼看不起这个一无是处的三弟,也完全没把他当作自己的对手。
赢驷也不气恼,依然笑眯眯地半蹲在地上,竟是一点一点地将散落在地上的银钱都拾起在手中,然后饶有兴趣地站在一旁,嘴里还抱歉道:“你瞧我这脑子,大哥你怎么能用得上我这点小钱呢?都是小弟鲁莽,大哥可是内有聚财贤妻,区区五十金怎么会放在眼里,小弟真是献丑了。”他说着说着竟是不准备走了,双手抱胸,做一个合格的围观群众,他带来的跟班也一个个抱胸而立,等着看热闹。
至于为什么呢?因为赢驷肯定自己这位大哥拿不出五十金。要知道他这位大哥虽然还兼任着一些官职,但大秦出了名的官俸低,有些官员甚至还贴钱办公,简直是在用爱燃烧。五十金可是一笔大数目,只怕以他父王崇尚节俭的要求,够世子一年的开销了。
果然赢驷带着一群人站在一旁,锦衣公子是赶也赶不走。他确实拿不出这些都金子,但他与卖身这位姑娘有隐情,刚刚驱散围观的人群,就打着直接命人把这姑娘带回去的打算。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胡搅蛮缠的赢驷。现在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实在做不出强行掳人的事来。一时间左右为难起来,即气愤眼前这个姑娘让自己难办,也气愤赢驷让自己难堪。
那赢驷的脸皮实在厚实,哪怕锦衣公子像利刃一样的眼睛已经在他身上扎了好几个窟窿了,依然还是装傻充愣,还笑问道:“大哥该不会想抢人吧?”还装作十分关心的表情拦道:“大哥可千万别冲动啊,父王的严令可不饶人,你要是做出这仗势欺人的事来,父王可饶不了你。”顿了片刻又笑嘻嘻说道:“既然大哥手头有困难,不如就先把这位姑娘让给弟弟我,待大哥你有钱了弟弟我再把她让给你?”
这不就是暗示他堂堂大世子要玩他弟的破鞋么,这大声一提点,不仅把后路都绝掉了,更令他火冒三丈,不由气愤道:“哼,五十金我买不起,难不成三弟你买得起不成?”
赢驷一愣,他确实也没钱,不过谁叫他最近认识了一位有钱是主,而且他今天还就在附近。
顾晨看到赢驷笑眯眯的眼珠子盯到他身上时,就知道要糟糕,看热闹看自己身上来了。
连忙拉上庞孝行假装没看见要走。不想赢驷已经大步跑过来,一只手环勾上顾晨的肩膀,表现的那叫一个亲切。还大声叫道:“大哥你看,这就是小弟我好友。”
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