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安这时候明白了为什么金汇佃要避人耳目——他们专查小组中有内鬼存在?
金汇佃脸色平淡地看着黄仁安,他能猜到了黄仁安此时脑海中的想法,他没有做出回答。
这份沉默在黄仁安看来就是默认,他内心如同脸上的表情一样不平静,他不理解专查小组里的人为什么会给凶手提供协助,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利益往来?
“我是在凶手第二次在我们行动之前逃脱的时候起的疑心,然后我独自做了点小调查,结果如你猜想的一样——的确有人向凶手透露了我们的行动。”金汇佃说到这里顿了顿,“不过,向凶手透露我们行动的人并非是我们专查小组的人。
但是,仅仅只是透露我们行动给凶手的人不在我们专查小组中而已,仅此而已。”
黄仁安先是一怔,然后面露迷惑,他一时间没明白金汇佃后面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琢磨了两下,先将思考重心放在金汇佃前面那句话上:“帮助凶手的人不在我们专查小组中?那在哪?”
黄仁安嘀咕着,想到某一点后,他豁然明悟了。
……
在会议室里听到凶手又一次成功逃脱追捕后,全荣昇和其他人一样脸上浮现了一丝失望,有些许不同的是,全荣昇脸上的这丝失望有些复杂。
会议结束后,全荣昇走在往办公楼底下的路上——他没有其他人一样回到第六区城市护卫队给他们提供的临时住所或者是去食堂吃饭,他想去底下散散步。
“哦,金指挥。”
楼梯口处,全荣昇遇见了静静站在哪里的金汇佃,他注视着金汇佃看着他的平静双眼,兀然感受到某种气氛的他心跳微微加快,在金汇佃的目光中双脚不自主的想往后退一步。
“嗒——嗒——”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一个身材略微发胖走形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的身后,用一双目光平静却隐隐能感到丝丝锐意的眼眸注视着他。
在这人的注视下,全荣昇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全猎人,我想向你问一些事情。”金汇佃对全荣昇说道,轻淡的话语中没有给他拒绝的跳板。
“……好。”
一分钟后,全荣昇随着前方带路的金汇佃走到了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里面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桌子,放在对位的两张椅子,一盆绿化绿植。
走进办公室的全荣昇在唯一的一张桌子上目光稍作停留,而后移开了视线。
这张桌子既像普通的办公桌,又似执法者盘问罪犯时的普通木桌……
全荣昇十分坦然地坐下了,这份坦然让金汇佃的视线在他身上稍作停留。
全荣昇静静的坐在金汇佃对面,听着金汇佃想和他聊什么事。
“全猎人,我稍微对你做了一点调查。”金汇佃语气平静地说着,毫不在意自己的这种说法侵犯了他人的隐私,“你毕业后一直从事猎人的工作,大部分委托都是以庆州市为半径活动中心,而在这些委托里面……或多或少都与一人有所关联——这人是方曦月是吧?
是前不久与你一并进入我们第六分局受邀猎人中的方曦月是吧?
全猎人,你和方曦月之间的关系似乎很深,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们在一同参与协助我们专查小组的时候表现得如此陌生呢?
据韩助手给我的说法,你和方曦月在我们第六分局的这段时间里交谈的次数寥寥无几,你们之间的对话用十根手指都数能的过来,且都止于对案件的讨论上……你和方曦月闹过什么别扭吗?”
全荣昇没有回答,他垂下了眼帘。
金汇佃静静地看了他两秒,接着道:“过问别人隐私问题是不应该,你和方曦月之间为什么在我们面前装作互不相认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全猎人,这些天里你屡次通过协助你们的韩助手了解我们现阶段的行动安排,你好像非常在意案件的进展。
是出于猎人的职业精神?还是因为厌恶凶手的残忍手段而迫切希望我们能快点抓住他?又或者……是想确认我们专查小组的行动,好方便帮助凶手进行逃跑?”
金汇佃越发锐利的目光落在全荣昇的身上,在他的凝视下,全荣昇好像放下了什么重负松了一口气,嘴角露着一丝无奈的微笑:“金指挥,您的直觉比我这个猎人还要精准……您‘请’我来这,说到这个份上,应该已经对此有一些确认是吧?”
金汇佃平视着全荣昇,将一台手机放在了桌子上——金汇佃没有在诈他,他确确实实掌握了一些证据,而全荣昇也明白,不论金汇佃现阶段手中有没有他的证据这件事不重要: 只要金汇佃起了疑心,对他稍作调查便能发现他和凶手之间的联系。
看着这台手机,全荣昇很快想到了这台手机来自于何人,他露出了一丝苦笑:“这样吗?他竟然将他的那台手机留在现场酒店了吗?”
全荣昇苦笑着摇头,看到这部手机他便明白了一切;这台手机无疑是凶手本人主动留下了,以全荣昇对凶手的了解,他不可能会出现这等失误,尤其是在还有着自己的帮助下……
苦笑着沉默了片刻,全荣昇在金汇佃和黄仁安两人的注视中缓缓开口:“泄密给凶手的人的确是我,我是被他安排在你们专查小组中的内鬼。”
“为什么要帮助他?”
得到了全荣昇的正面回答,金汇佃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即使是面对让凶手两次成功从他们第六分局手中逃走的全荣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