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好,而且非常可以肯定这伙人并不经常盯人或者说本就没打算隐藏,一时间如芒刺背。
每次不经意的余光扫视,都能看到两三个或红或黑的身影背过身去,假装天气真好。
靠在路边的手风琴旁若无人的演奏,曲调逐渐又低沉递进到高昂,仿佛一场游戏即将开始。
晓肆瞥了一眼,发现他身边的苏勒有两三张。
这bgm配的,还挺让人热舞沸腾的,听的我直想回身和那几个小混混碰一碰。
仿佛爬山一般,曲调由最高处又落下,直入水潭,婉转动人,仿佛在告诉晓肆,热血过后的结果。
在他的身边,那些衣着褴褛,面相蜡黄的孩子,在曲调高昂时随意的扭动自己的身体,仿佛身在天国。曲调落下时又跑开打闹起来,好像和自己无关。
晓肆走过,那几个或红或黑的身影也如影随形。
原来他们衣着肮脏,皮肤暗淡,头发干黄,眼神呆滞而木讷,只有触到那几个孩童时,才有几分回忆的光彩,又被压下。
晓肆从没想过,跟随自己的可能不是混混,而是因为几个瘦弱所以没有白工打,不得不跟随过来的零工。
为了支撑家庭,他们竭力的跟上了晓肆,因为前方就是菜市场,而有钱人买菜不可能亲自提着东西,很可能会雇佣零工。
同时,也说明了为什么他们的跟踪技巧那么拙劣。
路过带有浓郁瓜果蔬菜气息的菜市场,晓肆发现自己有这来晚了,这里大部分已经收摊了,人流自然也没有太多,刚才自己借着人流甩开混混的想法自然失败了。
皱了皱眉头,晓肆心里暗道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后面跟随的混混开始跃跃欲试,距离开始拉进,也有些不再掩饰,明明这里人还不少。
扶着帽檐抬起头看了看,一个木质的指示牌昭示着向右走就是市政广场,向左走是霍依大学。
这还用想,右!
快步走了过去,发现宽阔的广场上早已搭起了诸多色彩各异的帐篷,身着怪异服装,表情夸张的小丑们正在兜售门票。
“马戏表演,五苏勒。近距离抚摸卷毛狒狒,三苏勒……”拿着被小丑派发的传单,晓肆低声念出了内容。
嗯?跟踪人员好像消失了,还是说市政广场这种地方他们不敢来。
晓肆正在晃神思考中,一个沙哑的女声传来。
“要占卜么?”
下意识扭头看去,晓肆发现在一个低矮的帐篷前,站着一位头戴尖帽,身着黑色礼服的女人。
她脸上摸着浓厚的色彩,一边红,一边绿,眼神棕色,面带笑意。
晓肆一看这女人,没来由的一种熟悉感觉。“我们见过?”
头戴尖帽的女子看着晓肆掀开了一张塔罗牌,随后笑了笑。“是在提布工厂见的我么?那看来你需要这场塔罗牌占卜。”
没有继续多说,头戴尖帽的女子弯腰进了那低矮的帐篷,仿佛笃定晓肆会进来。
提布工厂,正是昨天晚上苏铭唐三他们三个遇见阿勒苏霍德之笔的地方,她为什么会知道?
呼了几口气,晓肆努力的平静了一下情绪,挑起帘子走了进去。
帐篷里空间不大有些黑暗,帐篷内有些闷。
借着刚才掀开帘子渗透进来的日光,晓肆看到除了铺在地上的被褥,就剩一样桌子,以及桌子上的塔罗牌。
脸上涂抹浓郁色彩的女子仿佛不受帘子合上的黑暗影响,泰然自若的找到的了属于自己的椅子。
啪!
点燃的蜡烛将帐篷内映照的时明时暗,拉长的影子,脸上仿佛活过来的浓郁色彩,瞬间给足了神秘感。
“坐吧。”女子轻声说道。洗这牌,注视着晓肆,好像在观察。
“谢谢。”晓肆坐了下来,不知如何开口,便沉默了。
女子也同样没有开口,只是在一遍遍的洗牌。
两个人同时沉默,帐篷内一时间只有哗啦哗啦的洗牌声,仿佛将马戏团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晓肆默默的观察这塔罗牌,发现塔罗牌有人的手掌大小,看起来像一块小纸板,与晓肆熟悉的扑克牌相比,无异是不适合斗地主的,因为一只手抓不下。
至于塔罗牌上的图案,晓肆更是完全不懂,毕竟正常人谁会研究塔罗牌,他升级都玩不明白呢。
女子将塔罗牌拢在一起,叠成一堆推向晓肆,每一张都是正面的,就是这些图案晓肆一个都不认识。
“切牌吧,我想不到。”这位马戏团的占卜师用低哑的声音说道。
“这是……比大小么?”晓肆还没从斗地主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说道。
占卜师明显的愣了一下,闷闷的说道:“你不会塔罗牌占卜?有熟悉感是占卜师间占卜到了对方时做出的提醒。我无父无母,刚才还在想你能说出什么关于我父母的事呢。”
女子脸上的油彩都失落了几分,又打起精神推销起来。“你需要占卜么?正常来说一次占卜要三十苏勒,占卜师间的互相提醒要互相赠送占卜,虽然是误会,但是蜡烛已经点燃,刚才也下意识的占卜到了先生的住址,还没详细解读,可以算你十五苏勒的解读费。”
这么黑?一次占卜可以看六次马戏表演,摸十次卷毛狒狒的头了。还有刚才说出提布工厂是算到的么,可那也不是自己的住址啊。
“告辞!打扰了!”晓肆起身就掀起帘子要走。
“别走啊,你的牌指示的是空……”占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