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几人终究没去当铺,把狸子皮小心翼翼扒了下来,处理尸身后,找了个小客栈安身。
这一夜,江三睡的很不踏实,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有些心绪不宁。
第二天早上江三顶着黑眼圈打哈欠的样子被木离瞧见,立马笑话了他一顿。
“你小子是不是昨晚一夜没睡,光顾数银子了?”
“去去去,老子像是那种死财迷吗。”
木离认真点了点头:“像。”
江三没心情跟他开玩笑,转而对青林道:“昨晚一直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我们能不能先去飘香院,给晴姐赎了身,再去王家那边。”
木离拍了拍他肩头:“你小子倒是挺重情义。”
青林则笑了笑:“可以。”
飘香院离这间小客栈只有两条街的距离,并不算远,以三人脚力,很快到了飘香院门口。
熟悉的牌楼下,他们被挡住了去路。
看院的护卫看见江三,那神情就跟见鬼一般,大呼小叫着把老鸨刘妈给喊了出来。
“大早上的,鬼叫个什么,一个个跟遇见鬼似的,不让人安生。”
刘妈心里很不痛快,昨晚她几乎一夜没睡,幸幸苦苦经营飘香院十几年,没想到因为江三那个挨千刀的臭跑堂,偷了王鑫的传家宝,惹得王鑫迁怒于她,当场杀了侍寝的几个头牌。
后来又迫不得已,把徐晴那个丫头交给王鑫处置。
这可都是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心血,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样打了水漂。
如此一来,飘香院算是遭受重创,以后生意,怕是要一落千丈。
气的她一夜之间多出好几条鱼尾纹,早上正想补个觉,又被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声惊醒,这让她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当她看见江三的身影站在飘香院门口时,刚开始还以为没睡好看花了眼。
揉了揉眼睛确定是江三那个挨千刀的后,立刻咬牙切齿痛恨道:“你这个下三滥的臭无赖,居然还敢回飘香院,来人,给我拿下,把他的狗爪打断。”
飘香院内,护卫龟公应声而动。
江三急忙摆了摆手:“慢着,我不是来找事的,今儿个我是来做生意的。”
刘妈气笑了:“你这个王八蛋,是不是偷了王鑫的家传宝,换成现银,想到飘香院做一回大爷。
我呸!
无赖一辈子都是无赖,永远都不会有出息!
实话告诉你吧,王鑫昨晚派了无数人去青阳镇各处寻你,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在这里。
这样也好,让我把你拿住,打断你那只不干净的狗爪,在送到王家,方解我心头之恨。”
有护卫上前想要按住江三,木离闪身出手。
“砰砰”两声,两名护卫倒飞出去,这一幕看得刘妈眼皮直跳,一时间,竟无人再敢上前动手。
江三撇了撇嘴:“就算他不找我,我今天也要去找他,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王鑫的忌日。”
刘妈突然有些想笑,这江三一定是疯了,不然能说出这种不经脑子的狂妄话语?
是被吓傻了吗?
可以她这些年见风使舵的经验,发现江三好像不是在说笑,也不是大祸来临时那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
他说的很认真。
而且异常的镇定。
她突然就笑不出来了,这小子是不是有什么倚仗?
她的目光落在木离和始终默默无言的青林身上,这两人站在江三身侧,镇定自若。
这难道就是江三的倚仗?
“不跟你废话,我今天来是给晴姐赎身的,你快些叫她出来。”
刘妈先是一愣,随即冷笑出声:“晚了,昨天她被挑了手脚筋,被王鑫给带走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江三咆哮出声,心中隐隐不安的事似乎成了现实,这让他全身血液在瞬间沸腾。
“徐晴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昨晚给你通风报信,被王鑫发现,挑了手脚筋,带回王家去了,不过她一时半会死不了,王鑫说要把你和那个贱货的四肢砍了,做成花肥,你就等死吧…”
“她不是贱货!”
江三把昨晚收集来的金银狠狠砸向老鸨刘妈。
“这是她的赎金,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是你们飘香院的人。”
“哎呦!”
刘妈被银子砸中面门,哀嚎一声摔倒在地,起身时,已鼻青脸肿。
她扯开尖利的嗓子,指着江三鼻子大骂:“她就是个千人骑万人跨的婊子,烂货!就算你为了赎了身,她也一辈子是个臭婊子!永远都翻不了身!”
“她不是婊子!她是我朋友!”
江三怒吼一声,掐住刘妈脖子,将她扑倒在地,宛如一只兽性大发的野兽。
有护卫龟公想要上前,被木离一脚一个踢飞出去。
青林这时缓步上前,抓住了江三的手,缓缓松开了脸色已憋的红紫的刘妈,轻声说了一句:“我们去带她回家。”
江三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青林面前,泪流满面: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
木离的心在这一刻被狠狠地震颤了一下,不忍再看眼前这个情深义重的无赖,别过头去。
青林轻轻将他扶起,只说了一句话:“我会的。”
几人刚想离开,刘妈这时候已缓过神来,在龟公的搀扶下破口大骂:“你们这些混蛋,就想这么一走了之,我…”
接下来的话未说出口,一股寒意袭来,让她彻底闭上了嘴。
只见前方那个身背竹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