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内诸事,亭外之人一概不知。
初凤见纪宁三人入亭内,便一直郑重非常的镇守主坛,瞑目入定。
本来头两三日一直无事,二凤、九首金鳌、冬秀分守三方,寸步不离。
冬秀勉强凝神坐守,及至金须奴在亭中到了紧要关头,冬秀因此动了嗔念,同时也为魔头所乘。
冬秀不知怎的,觉着气不打一处来,暗忖:“他一个寒荒异类,得宫主收录为徒,过了这一关,道基稳固,日后功行圆满,便可上升仙阙。自己生而为人,又具仙根,却是宫中奴婢,反不如他一个异类。”
冬秀越想越恨,竟忘了当前利害,赌气擅自离了守位。刚一离开,猛又想起:“坏了,宫主与三凤姐姐还在里面,魔头万一侵入,岂不连她们一齐害了?到时候宫主问责,我该作何解释?”
这投鼠忌器及畏惧之心一起,立时心平气和,回了原位。
纪宁先前安排之时,便知会有此结果,特意为之。
冬秀和三凤是金须奴命中魔障,有此前因,必有其果。
纪宁特意凭借这次之事应了这劫,以免拖延下去,日后多生事端。原著中便是三凤擅自离位害得金须奴及二凤损坏道基,三凤被拉进亭内充当二凤角色,冬秀顶上三凤位置,定然会坏事。
三凤有孽障前因在,定然会使金须奴应劫,又并未身具二凤与金须奴之间的姻缘情分,有琉璃净火助他二人静心明性,克制魔头,自是不会出现原著中二凤与金须奴翻江倒海之事。
这般应劫,定然能使金须奴与三凤及冬秀之间的孽障减少,又因有此一事,以二凤性子断然不会再对金须奴心生情愫。
初凤对于冬秀离位之事并未察觉,法坛上霞光仍盛,并无动静,还以为没有什么。
殊不知魔头来去渺无痕迹,随念而至。先前全仗初凤等三人冥心内视,远用灵元,代室内之人防守。
冬秀念头一错,魔已乘虚而入,再一离开本位,只这刹那之间,便被侵入室中。
休说冬秀看不出来,就连初凤坐守主坛,只管澄神定虑,反虚生明,直坐到七日来复,下位开坛,也以为自己道心坚定,万念不生,魔头决未侵进,金须奴已大功告成。
时辰一到,初凤收了禁法,将坛开放。一阵烟光散处,看见晶亭内珊瑚榻上,坐定三凤与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美少年,师尊站立于二人面前。
纪宁见烟光散尽,便知时辰已到,手一点,紫光掩盖金须奴身形,言道:“自己穿戴好后,那便出来。”
初凤好生心喜,连忙带了二凤、冬秀、九首神鳌所化人身入亭内。
三凤经此一事,道行功力颇有所得,更是欢喜,连忙扑向两位姐姐怀中撒娇,娇而不弱,翩然灵动,尽显一派娇艳俏丽的小女子气息。
纪宁带领五人,便退往别殿,等金须奴运功完毕,穿戴好了,自去相见。唯独冬秀见金须奴变得那般俊美英秀,自是又妒又羡。
到了别殿坐定,纷问经过。未等纪宁开口,三凤便一顿噼里啪啦,说了这七日内的所有经过。
初凤、二凤及九首神鳌俱恭维师尊纪宁道行法术高深精湛,又赞金须奴根行深厚,有此仙缘。
不一会儿,就见宫门前出现金须奴身影,金须奴穿戴新衣,进殿便向纪宁叩头谢恩,被纪宁扶起后,又对众人这七日的辛劳帮助,一阵鞠躬行礼,九首神鳌与冬秀连忙避让,特别是冬秀一脸娇羞之色。
纪宁见金须奴身上装束甚是奇特:上身一领淡红色的云荷披肩,长只及时,露出两条玉臂。下半身一件金黄色的道裙,长只及膝,赤着一双其白如霜的脚。头上秀发披拂两肩,周身都是彩光宝气,越显出仙风道骨,丰姿美秀。
纪宁知这身置放在玉匣底层的装束,本就是前人所留给予金须奴的。
金须奴本是宫中之人,仙缘早经前定,为他而设,自是这般相得映彰。
三凤因性子与金须奴平日心生不满,偶生嫌隙,不过金须奴皆是有意想让,万般皆是他错,还没争吵便先行礼道歉。又因亭内之事,二人无男女之情,共经魔劫,便真把金须奴视作骨亲一般,甚是亲昵。
冬秀本因金须奴容貌,心中又羡又恨,又见金须奴这身装扮,风华无双,竟是心生情愫,致日后闹出许多事故。可谓是命中魔障,在所难免,这且不提。
纪宁见诸事已了,便言道:“苦修至今,方得此处安生之地。这紫云宫虽地大物广,仙家景象,却不是甚合为师心意。故而为师打算整顿这珠宫贝阙,用法力重新改建紫云宫。”
初凤姐妹、金须奴及冬秀等人兽自是并无意见,行礼尊谕。
这紫云宫皆是珠宫贝阙,深藏海眼之下,上有禁制化宙极真气,将海水托住,更有日月五星和乾天太乙真气一吸,空出中门千余丈高下,仰望紫云宫上方,只见水云隐隐流走,一片清碧,宛若青天。
紫云宫中所有宫室园圃,均位列在陆地之上,虽有湖沼溪流,均是极清的灵泉,看去仿佛另是一重天地。
前人能在这方海底之下,造就这晶阙珠宫,金庭玉柱,富丽堂皇,气象万千,可谓是仙家法术造物,好生了得。
这紫云宫景色虽好,纪宁是初见惊艳,久居则不喜。紫云宫过于富丽堂皇,纪宁甚是不喜,而且紫云宫太过宽广,人极易藏匿其中,原著中的事端定然重现,故而纪宁便想改建这方紫云宫。
纪宁施法将金庭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