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历经谷辰来犯,尝过邪魔妖法的味道,深知厉害。一想恶斗将要开始,遂将防身法宝大都发出,只将几件降魔至宝暗藏在内,到时出其不意,给敌人一个重创。
忽听身前不远,自称宋胡子的妖人喝骂道:“无知贱婢与那孽畜!无故伤我徒子徒孙,又损道爷我元气。现已陷入血河阵内,任你多大神通,也必化为脓血而亡,连元神都保不住了。”
此时的初凤方才知晓,这妖道在明面上,与三人争斗,分散注意力,悄悄在暗地里,施禁布阵,乘隙发动。
初凤原本一直在用伏羲镜,来查看妖人的踪迹。嗣见妖人魔法高强,忙于护持,恰巧未用伏羲镜彻查四外,一时疏忽之下,竟着了他的道。
眼看这四周一片昏茫,邪云妖雾越来越厚,三凤因自己莽撞,又险大姐与师弟被困于妖阵之中,不禁心中悔恨万分,又知懊恼无益,现如今正是成败关头,师尊早留有仙示,她命中有灾,魔难不可避免。
因此,便抱着以静制动、稳扎稳打的主意,沉着应战,全神贯注,已不是深陷玄阴阵那等心浮自恃。一听发话的是妖道发话,先不发作,只是暗中准备法宝,照准敌人发话处,冷不防的,加以猛击。
忽听初凤暗地传声言道:“三妹先莫要急着动手,我现持有师尊所赐伏羲镜,无论相隔千百丈的山石土地,均如掌上观纹,多厉害的邪法也能透视。惟独妖道的玄功变化,比电还快,就算能看出,亦无可如何于他。其他一切,均可一望而知。时机未到以前,三妹先不要动,以免一击不中,打草惊蛇,于事无补。”
初凤因见魔法厉害,全阵已成血海,浓如胶质,休说慧目法眼不能透视,便用伏羲镜查看,也只稍微看出一点影迹。最奇的是万丈血海之中鬼影幢幢,闪变不停,为数甚多。
妖道似因以前吃过大亏,隐形之外,并还施有邪法防身,幻化出好些替身,杂在群鬼之中,不时飞舞闪变,隐现无常,急切间,不易分辨真假。
初凤暗想:“既不打算突围逃走,敌人邪法又刚刚开始,反正要被困些日,也须上来挫妖道一点锐气。”正苦无从入手,一击不中,反为所轻,一听大姐初凤的说法,好生心喜。
三凤连忙用传声回答:“大姐所说,甚是有理。如若看准妖人真形,随时报知。”又说:“此时敌我势不两立,反正要拼个死活存亡,何时出手都是一样。我们师姐弟三人合力,彼此合力应敌,凭法宝神雷威力,将阵法一举震破,并非难事,为何还要等候?“
金须奴忙答道:“出宫之前,曾受师尊的指点,时机未到,还要等候些时,三凤师姐切莫要心急,勿忘前事。”
三凤还未及答,忽听阴风怒号,鬼声啾啾,哀呜怒啸,宛如潮涌,声外血云被数十丈方圆的防身宝光逼住,不得近前。不过除了比以前还更浓密而外,并不见风。
初凤连忙用伏羲镜查看,见血海中还隐藏着好些恶鬼头颅,全都大如车轮,红睛怒凸,绿毛森森,塌鼻阔口,露出上下两排利齿和两根交错的獠牙,二目凶光远射丈许,全都摆出一张似哭似笑的鬼脸,浮沉血海之中,望着自己三人,不住欢笑飞舞,似欲得而甘心之状。
若不用宝镜查看,初凤便看不出恶鬼影子,料是妖道想用所炼神魔暗中加害。
忽听群鬼厉啸声中一声怒喝,面前血光一闪,突现出一幢黑烟,聚而不散,矗立血海之中,烟中裹着短衣妖人,相隔不过数尺,手持一弓三箭,箭头上已发出暗紫色的魔焰,中杂无数细如牛毛的魔针,指定三人,似要发射,又似有什顾忌,欲发又止。
三凤见妖人出现,知他必是一个淫凶狠毒的厉害妖邪,偏生得那等慈眉善目,未语先笑,一脸和气,护身妖光又是那等强烈凝固,看去直似尺许厚的红色晶玉贴在身上,直似丈许大小一块红水晶,将人包没在内。通体黑烟围绕,载沉载浮,凌空独立血海之中。那么浓厚的血云,相隔又远,竟如镜中观物,纤毫皆见。
初凤素来性子细腻沉稳,遇敌时总是从容不迫,相机应付。越看越奇,忽想起师尊纪宁往日为她们讲解当今世上的各派妖邪,此人相貌颇似欢喜神魔,又叫美髯仙童的赵长素,十之八九,定是无错。
这赵长素是有名的笑面魔王,早已年老成精,邪法甚高。平日笑里藏刀,无论何人,只要被他对面一笑,迟早必为所害。当初原是赤身教主鸠盘婆的情人,因为中途变心,宠爱另一妖妇,鸠盘婆妒念奇重,将妖妇抢来残杀,并将本身美貌自行毁去,变得奇丑无比。
当初鸠盘婆对赵长素毁容绝交之时,曾按魔规立誓说:“我已相貌丑怪,但你将来仍要求我宽恕。“赵长素愤极之下,也向神魔立誓说:“你如此乖张凶妒,我爱的人已为你残杀,连魂魄也被你收去,受那炼魂之惨,今生和你永无相逢之日。我如再来求你,便是我二人大劫将临,同归于尽之时。“
鸠盘婆见他如此狠毒,毫无情义,竟乘自己一时疏忽,向双方同奉的本命神魔立此毒誓,不禁大怒,待要翻脸成仇。赵长素深知乃妻鸠盘婆虽然对己情重,但是比他还要凶毒,早有准备,一纵魔光,当时逃去。
鸠盘婆方要追去拼命,被爱徒铁姝和众门人跪求阻止,由此也未再去寻他。
初凤顿时便识出这妖道来历。连忙对三凤、金须奴传音道:“三妹、师弟小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