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龙尾景斜眼瞥了毛利阳一下,挺直的后背缓缓驼了下来,“嘛…谢谢你的好心,繁次。虽然我很想拒绝,但…你们还是过来吧。”
说着,龙尾景便再度翻身上马,领着毛利等人从旁边的一条小路下了山。小路很窄,山道又陡,虽说毛利阳一路走来还算轻松,但对于柯南与灰原二人而言可是个大问题。但龙尾景并没有顾及到跟在毛利阳身后的这两个孩子。他不是没有想到,更准确地说是他不愿意去想。
他的妻子刚刚去世,他压根不想与警方或者侦探再有任何交集。如果不是毛利等人是由他的好友,虎田繁次介绍的,他极有可能当面发火或直接甩脸走人,根本就不会带毛利阳等人到自己的家里。
两次凶案,让他感觉自己的心跟碎了一样,根本经不起任何打击。
待几人下了山,一栋大宅子出现在了毛利等人的眼前。还没等龙尾景下马,虎田繁次便手熟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显然平日是没少来——
“今天伯父伯母在不在啊?”
“没在,他们今天有事,很早便出门了。”龙尾景一边答应着虎田繁次一边示意毛利等人往里进,“因为事情太突然了些,家里也没备什么茶水,还望包涵。”
“没有的事,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们也失礼的地方。明明知道您夫人刚刚离世,还贸然上门打扰……真的是失礼了。”
“……事情也发生了,我也知道你们侦探也没有什么错,只是我这里除了些问题。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协助你们破案的,但更多的可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龙尾景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把毛利等人带到了和室,并给他们泡了一杯茶。看着熟悉的茶具,就算坚强如龙尾景,一时间也忍不住有些伤感,“平日都是茶都是由绫华来泡的。我茶艺不精,只能泡成这个样子。”
毛利阳喝了口发涩的茶水没有吭声。待对方情绪有些许好转后,他才出言询问有关龙尾绫华以及龙尾康司的相关情况,“听说您哥哥也先于夫人牵扯进这场连环凶案的,对吧。”
“没错。”说起自己那位冤死的哥哥,龙尾景整张脸都黑了下来,似怨似恨,让人难以分清,“我的哥哥是被人杀死的,死因相比您也知道。那天天黑,我哥说要去接我,顺便看看我练箭的情况,谁知道……便出事了。”
“是在哪里发现的尸体?”
龙尾景紧抿唇角,双眼下拉,似乎是不愿回忆,却又不能不去回忆,“是在我回家的路上。”
“那条路平时人多吗?你到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现?”
“这个得分时候,有的时候人多,有的时候人少。乡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天我是为了去练箭,不然也不能那么晚才回家。”说到这里,龙尾景苦笑了一声,语气尽是无奈,“至于有没有可疑人物……侦探先生,如果有可疑人物的影子,我早就向警方交代了。哪儿用得着等到今天。”
“也是。”
毛利阳垂眸将有关小路的细节记下。他知道龙尾景的语气中充斥着敌意,但考虑到对方的哥哥与妻子都是被谋杀,所以对此他也表示谅解。
“你能描述一下你刚发现尸体时候的场景吗?”
“场景……”龙尾景将头埋在了手里,然后缓缓地将掌背到了脑后,语气似乎十分沮丧,“那天太晚了,天色昏暗,我看到的并不多。”
“没关系的,您想起什么便说什么。”
“……好。”
龙尾景应了下来,可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坐在旁边的虎田繁次看到龙尾景这副模样刚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由于坐的位置问题,毛利阳自然没有发现虎田繁次的神情变化,但坐在斜侧方的灰原却正好看到虎田繁次紧握的拳头。
难道他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下来,并没有与毛利说吗?
灰原心存疑虑,却暂时沉默了下来,并未发声。
而这边,毛利阳与龙尾景的对话还在进行着——
“我哥出事的时候是在春季。当时我正好在兴头上,练箭的时间较往常要多些。由于天黑,再加上又是在山里,所以我就用随身的手电筒照路。”
“打断一下,你走的那条路是今天你带我们走的那条路吗?”
“不是。”龙尾景摇了摇头,“那条路是近路,虽然我平时总走,但那天下了雪,道滑。我怕出什么意外,走得便是大路,等下山之后才转的小路。”
“原来是这样。不过如果那天下雪的话,那您哥哥尸体周围应该会有痕迹吧。警方有采集到什么证据吗?”
“证据?”说道这里,龙尾景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刚刚说过,那条路白天人多,晚上人少。雪是在早上下的,等到晚上一半化成了水,只剩下薄薄一层的冰片儿。再经过白天被人那么一踩,早就满是泥泞,哪儿还有什么证据……听警方说,连一个完整的脚印都拓不下来。再村子里这么多人,总不能整个村子都有嫌疑吧。”
毛利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将这个问题又略了过去,“龙尾先生,你下山的那条大路,和今天你带我们走得是同一条路吗?”
“不是,我带你们走得是近路。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我明天可以带你们再走一遍,当然,前提是你们走得动的话。”
“那边有劳了。”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
“除了尸体以外,你还记得附近有什么其他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