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呵呵,说来这西都太子当真是心狠手辣。当天说是要立太子妃,把那一群臣子欢喜的活蹦乱跳,个个恨不得将自己的女儿往那太子的眼前推,却没有料到西都太子抬上一口口棺材,将那些少女全部钉在了里面,当时那些大臣的吓得可是屁滚尿流,急忙跪下求放了自家的女儿。那太子放是放了,不过却抱着刻有他原先未婚妻的名字的玉牌走了祖庙,将自己太子妃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刻在了上面。哎,和一个死人的名字刻在一起,这西都太子当真是疯魔了吧。”
她的名字,他的名字。
她何德何能,能够和他的名字一起呢?
她本知这世间的痛苦皆非他人所给,唯一的囚笼不过是胸腔内的那一拳跳动,却依然执着的将自己围困,心甘情愿,百死不悔。
“爷,爷……”薄青霜不知道谢子晴的眼色瞬息万变,那弹指间的光影里有太多令人心惊的情感汹涌的决堤而来,她心中有些担心,不由得开口问道。
谢子晴猛地抬头,道:“走。”
薄青霜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谢子晴也站了起来。
“砰”的一声,薄青霜吓了一跳,却见谢子晴一抬脚撞到了桌子上,目光四散流离,根本没有多余的神采。
“爷!”薄青霜一下子变了脸色。
谢子晴伸手按住桌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些止不住的颤抖压下,如果没有人皮面具遮挡,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面容上的苍白该如何毫无掩饰的呈现,以致这千百个日夜的痛苦缠绵。
“我没事。”谢子晴努力的平静自己的语气,然后撑着直起身子,终于,往门外走去。
这一步步长河漫过,是两年来的辗转反侧,到底是为他,还是为她?
这一步步力若千钧,是无法回头的决然相思,到底是对,还是错?
春庆班。
戏台上青衣年少,素簪黄花,袖漫舞,悲白发。
宋棋风将桌旁的茶盏一拿,然后喝了一杯,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眼神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戏子的声音细腻缠绵,但是情感却奔腾如海,汹涌间戳着心间的三寸天地。
谢子晴的低垂着眼,掩盖那眼中的波涛,顿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将一双眼睛平淡无波的看向宋棋风,道:“你在这陈国有什么关系?”
宋棋风道:“我们在陈国的御林军中有安排的人,现在你的身份是刚刚调到祁慕身边的右副统领宗宇,性格和你的挺像,你只要按照你平常的来做便好,你不必担心被拆穿,祁慕身边没有一个人认识你,你也不会被误认为食皇后和其他皇子派过来的奸细。”
谢子晴“嗯”了一声,突然对着宋棋风笑了笑:“宋先生,其实我很奇怪,两年来,你的势力简直无所不及,在我看来,恐怕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有你这样的千里伏手。真是让我想不明白,遇见你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谢子晴的眼睛里一团深深,带着些和南沉瑾相似的似笑非笑,但是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平静,不等宋棋风回答,或许不需要他回答,问道:“小妹在庆阳还好?”
宋棋风眉眼一低,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叠纸来,递到谢子晴面前,道:“这是她给我的,让我交给你。”
谢子晴抬头看了宋棋风含笑的眼睛,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接过,手指一拨,微微一扫,已经禁不住微微一笑。
只见纸上,是小妹歪歪斜斜的毛笔字,她看着“爸爸”两个字,想起离开时对小妹说的话,没料到她当真在这几日间学会了写这两个字。
宋棋风看着她微笑,也不由的微笑起来,道:“你这小女儿很聪明。”
“是啊,很聪明,比我聪明多了。”谢子晴将纸张塞到自己的袖子里,然后问道:“庆阳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宋棋风微微一顿,然后展眉道:“放心,没事。”
谢子晴道:“没事便好。那么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头看了戏台上的青衣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而在她走之后不久,一双手挽起珠帘,然后对着宋棋风一笑:“二师兄。”
宋棋风回过头,和他相视一笑:“回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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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祁慕这个人,谢子晴在翼城的时候就知道,表面多情,但还是实则无情,若说他还有一点真正的感情,恐怕都在祁贞身上了。
谢子晴在任主帅的这两年里,对各国的人物的信息自然会烂熟于心,而宋棋风给她的消息,无疑是最全面的。祁慕和祁贞是已故前皇后所生,当年这陈国的嘉元帝对东珠皇后的可是宠爱至极,为了她十年未曾纳一妃子,可是却在一次陪皇后省亲的时候,误宠幸了东珠皇后的妹妹,并且诞下了大皇子。后来,东珠皇后将自己的妹妹接回宫,嘉元帝封其为贵妃。三年之后,东珠皇后诞下二皇子祁慕和公主祁贞,病逝,帝哀痛至极,连带着将她的妹妹赐死。在这之后,皇帝为了笼络打压,收集各方势力,扩充后宫,但是这皇后的位置,却始终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坐上去。对于嘉元帝来说,这陈国的三千粉黛,不过是他的棋子,唯有那东珠皇后,才是自己唯一的妻子。
至今,嘉元帝有九个皇子,最不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