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道之精气,布之简墨,会物之精气。”
“符无正形,以气则灵。”
陆源手捧一卷道书,细细研读着。
自从养好了伤以后,他这两天都睡得不多。
每天感觉睡一个多时辰就足够了。
不知是修炼的缘故,还是脑袋的问题。
陆源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左侧,那个坑仍在,摸起来有点软,不过没有疼痛感。
“我不会脑子有问题了吧……”陆源心中不确定的想着。
仔细回想这几日以来的种种,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索性也就不再理会。
他此刻所看的这册道书所讲的是符篆之术,其上所言,丹砂符笔以及符纸,都是成符之媒介。
真正起到将媒介发挥出应有威能的,是修士绘符时聚于笔端的修家精气,以及内蕴其中的神意。
陆源咂摸着其中真意,有些头大之感。
按当初他师父所说,他天资只是寻常,修习玄门内功法诀,只怕到老了才能有所成就。
他修炼师父传授的吐纳法门足足七年,也没见有真气产生,足见他天分稀松平常。
若他想要绘制符篆,岂不是得数十年后成老头儿了,修炼出真气,才能绘制?
或许……并非一定要玄门真气才能绘符……
陆源提起符笔,稍沾丹砂,调运关窍中的银光聚于笔端,他端坐如钟,神意凝聚,目光灼灼地望着笔锋,几下银钩铁画,一张驱邪镇煞符落笔而成。
而这次,至刚至阳的丹砂符篆,却没了本应霸道凌厉的气息,不再散发出令他头晕目眩的热息,整张符反而有种中正平和之感。
“这……应该也会有效吧……”陆源有些不确定地自我安慰着。
今日他打算去一下各村,将昨天分发下的神君庙木梁利用起来。
一是,作为这十里八村的庇护者,他有责任也有义务,护御治下太平。
二是,他师父把承香法器带走,他有心再祭炼一件属于自己的法器,此举也算是开发他治下的潜在香火之源。
陆源一连绘制了三十七道镇煞符篆,体内的银光之力都消耗了近半下去,一时之间有些疲累之感涌来。
他歇息了一会儿,又绘制出数张符篆出来。
临近正午时,陆源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去找个熟悉各村的向导,带自己去各个村子走一遭。
“笃笃笃——”几声平缓的敲门声传来。
陆源嘿然一乐,不会这么巧吧,刚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打开门一看,却是杜欢、陈恒二人。
陆源奇道:“不是准你们一日休沐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杜欢和陈恒先是行了一礼,问了声好,才解释道:“家中事都用不到我们操劳,昨天回去后,我们把事情同长辈们一说,长辈们都让我们早点回来,好好跟着师父修行。”
实则是,自那土道人失踪后,接连有几个村子死人,慌乱之下听到自家村子有俩娃子拜入了真正的玄门修士门下,一个个都高兴地不得了。
恨不得二人赶紧学成归来,也好安抚村中百姓的心。
陆源心下了然,遂说道:“那行,今天你们就跟我走一趟各个村子。”
陆源先是找来了相熟的王二蛋,让其给自己引路。
王二蛋乐不可支地同意了。
对于两个原本的毛贼,变成小道长的徒弟,王二蛋心中是极是不爽的,那熊熊妒火,令他没给两个少年好脸子看。
一行四人,先是去找了老李叔,由于陆源当日嘱托之后,老李叔十分重视,此刻他们找上门来,老李叔当即表示,所有的准备都做好,就待小道长施法了。
陆源这次准备使用的是他师父曾提到过的镇煞桩。
镇煞桩有驱邪镇煞的作用,而且以他准备的这些桩,足以将效力持续多年。
陆源结合他师父所提及的细节,再加上他又翻看研究了很久的道书,对于接下来的事还是很有信心的。
当初自神君庙带回来的木梁,足有三十七根之多,其中神君庙主殿的九根大梁,都是三丈三尺三寸长的金丝楠木制成的。
也就是这种几百年前的古庙才能找得到这珍贵的大梁了。
这九根大梁,被陆源毫无心理负担的,用在了小李庄。
甚至其余各村的村民,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按陆源的吩咐,小李庄年轻力壮的汉子们,将其中八根梁,以八极方位各挖一坑,使桩柱立之不倒,其中主梁则放置在陆源居住的院子前。
像这般高大的桩,寻常手段肯定打不进地下的。
陆源将镇煞符一一贴于九根木桩之上,他则站前中央主桩前,脚踏罡斗,口中诵咒。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桩,万邪伏藏,土地祗灵,依令破疆。”
随着他话音落下,木桩上的符篆银色光华一闪,整张符篆融进了木桩内不见。
而他身前的主桩,乃至八极方位上的八根辅桩,竟自行向地下潜去!仿佛有一双无形巨手将其按进了土里一样。
这一幕看得王二蛋和杜欢、陈恒三人眼睛都直了。
他们只在老一辈的长辈们口中听到过类似的施法之事,只不过口耳相传,终究不及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陆源见此,微微负手,立于没入地下的桩前,一副装逼风范。
在他想来,估计另外八根镇煞桩前,那些村民都是一般反应。
不过他心中也是清楚,凭他自身,应该施展不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