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伯贤轻功不弱,很快就已把追兵甩去老远,他带着夜昊轩找了一个隐蔽的所在,便停下脚步道:“殿下,您受委屈了,事出无奈,老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丞相言重了,如今东窗事发,依丞相之见,该为之奈何?”夜昊轩与姚伯贤本是同谋,此刻事情败露,本该一同逃难才是,如今姚伯贤一力担下所有罪责,夜昊轩又哪里还敢怪罪于他?不过姚伯贤之所以愿意承担罪责只怕也是因为他想留下夜昊轩,将来才好通过他实现自己的抱负。
而姚伯贤听夜昊轩如此说来,当下也不再客气,便道:“殿下,如今,章逸飞力挽狂澜,肯定深得皇上信任,恕臣直言,殿下的储君之位只怕已再无指望。”
夜昊轩又如何不明白?他自嘲道:“岂止是登位无望,只怕性命也难以安稳吧!”
“殿下多虑了,圣上始终是您的父亲,虎毒尚不食子,况且臣已担下所有罪责,只要殿下抵死不认,皇上即便是想定殿下的罪也绝找不到证据,只是此举只能保命,我们不可就此认命,还得设法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才是啊!”
姚伯贤说得胸有成竹,夜昊轩忙问道:“丞相的意思是还有办法夺回大位?”
姚伯贤捋了捋还未花白的胡须,神秘道:“老臣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就连此次兵变失败老臣也早有准备,只要殿下肯继续相信老臣,老臣一定助殿下夺回夜郎江山!”
夜昊轩本就是有勇无谋之辈,平日里就全靠姚伯贤出谋划策,现在恩宠已失,能仰仗的人更少,而姚伯贤又告诉他可以夺回大位,他如何能不心动?当下便表态道:“一切皆由丞相定夺!”
“既然殿下还愿意继续相信老臣,那就请殿下立即回到皇上身边,他日时机成熟,老臣自会联系殿下。”
“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拜托丞相了,”夜昊轩说着就欲转身,不过他立刻又想到了什么,又道:“丞相,如今的章逸飞恩宠日重,父皇也一定会恢复他皇子的身份,凭他的聪明,如果不把他铲除,我们的计划恐怕难以进行啊。”
“殿下所言极是,老臣也有所虑,所以,臣早已在之前就和百越国君达成了共识,一旦殿下失了储君之位,他们便立刻攻打夜郎边境,敌兵来犯,殿下只管力荐章逸飞挂帅前往边关,到时候,老臣纵然不能杀了他,也一定让他大败而还,如此一来,他成了败军之将,皇上也就不好在短时间内赐他储君之名,而殿下再趁机请兵收服边关,你我里应外合,这个天大功劳自然就会落到殿下头上,如此徐图之,自然大事可期!”
夜昊轩听姚伯贤描绘了一幅宏伟蓝图,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甚至暗自庆幸自己有姚伯贤这样的能臣辅佐,当下也不吝啬张口就来的许诺,“丞相辅佐之恩,昊轩当永记于心,他日昊轩登位,必不负丞相今日之劳心!丞相保重!”
夜昊轩满怀希望的离去,姚伯贤也已离开,皇帝寻回了大皇子,而梵净山又变得破败不堪,不得已,祭天大典未尽事宜只得暂缓,一干人等班师回朝,刚回王城,皇帝便迫不及待的下旨布告天下,称:“章逸飞乃遗落民间之七皇子,即日起恢复皇子之位。”
而与此同时,土城也飞马来报,说是百越国大帅亲率精兵十万屯于边境,不日恐将攻城……
翌日,曙光还没来得及冲破云层,金銮殿上群臣已齐聚一堂。今日不止是早朝比往日略早些,就连皇帝的步伐也显得有些局促,他身边年迈的老太监王世忠只得加快脚步赶上,并早早的高唱着:“皇上驾到!”
群臣齐齐跪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端坐龙椅,抬手道:“众卿平身!”
群臣再拜,“谢皇上!”
文武百官分列而立,皇帝扫视一圈,然后道:“百越国来势汹汹,昨日,土城城主令狐少白又差人来报,说是敌军已开始试探性攻城,不出三日,定有大战,但土城守军不足两万,一旦敌军大举进攻,土城必将在短时间内溃败,依众卿之见,我夜郎该选派何人为将出征迎敌啊?”
皇帝相询,百官左右环顾,皆不敢言,唯黔北太守王朗正直无私,见无人献计,便走出行列,道:“启禀圣上,臣以为,我夜郎军士当以李家军为最,但李将军已不幸遇难,故当重选统帅整军出师,至于将帅人选,可以在李家军原将领之中挑选。”
“李家军的确忠勇无双,但现下主帅新喪,群龙无首,恐不堪大用,再者,百越国统帅乃是威名赫赫的的铁将,朕担心寻常将领恐非其对手啊!”
皇帝自幼熟读兵书,自然深谙兵家之道,倘若换作以前,李骁之名足以震慑外邦,故而夜郎国中并无第二位出类拔萃的将军,如今,李骁既丧,要重立统帅虽然不难,但要想胜过敌方将领那就不容易了,所以皇帝才会如此着急,而此时,夜昊轩听闻敌情一颗心早已激动不已,认为自己的“春天”就要来临,但他还是按下激动的情绪,装作一脸肃穆的样子说道:“启禀父皇,对于整军备战,儿臣倒有一位绝佳人选,只是不知道他同意否?”
“噢?”梵净山一役,皇帝早就怀疑是夜昊轩和姚伯贤联手设下的伎俩,所以这些日子皇帝已有意无意的疏远了他,不过夜昊轩毕竟是皇帝的亲儿子,他又怎么忍得下心来真对他不管不问?况且,当前局势严峻,听他说说也无妨,便问夜昊轩道:“不知皇儿所指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