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虽然不至于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但为了家族荣耀,他们就是群起而攻想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更何况还是清雪无理在先。
然而清雪早已有了先入为主的思想,认为颜家就是逼迫章逸飞的罪魁祸首,她又如何肯对这些人服软?
“颜家声名不容任何人玷污,你若束手就擒或许家主还能网开一面放你一马,倘若继续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颜家人不讲江湖道义!”
颜烈见颜夕也已到来,心头便安定了几分。言语也自然而然的拔高一个调。
“挡我者死!”
焦急之人又哪里听得进去这些劝世良言清雪一心只想带章逸飞离开,竟是多说半个字也不肯。
下一刻清雪紧了紧手中的剑柄像极了随时会出手的猎鹰!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聚集到了颜夕身上,在这里他是最有资格发号施令的人,也是实力最强之人!颜府向来尊卑有序,况且这种棘手之事也自然应当由他来处理。
感受到众人请示的目光和清雪的狂傲,颜夕似乎也来了兴致,“都退下,我来会一会她!”
这一句话包含着无尽的轻视,和久居上位的傲气。
清雪闻言当即旋身而起短剑直指颜夕眉间。颜夕惊愕,“此女果决刚毅,虽巾帼而不让须眉!”他虽心中称赞,但手上也未曾停下,右脚侧移,反手拔出长剑挥剑便挡!
清雪短剑受阻,握剑的右手猛的一抡,那柄短剑便紧贴着颜夕的剑身旋转起来。恰似碧波叠浪,一浪更比一浪强。颜夕猛然收剑再挡,清雪的剑尖险之又险从对手右肩划过。她反手抄过短剑,趁身子运行的惯性对着他的咽喉又是一剑扫出,颜夕格挡的长剑来不及回防,便是硬生生的被逼退了三步。
观战的颜珏也是剑道高手,眼见清雪这三剑精妙至极也不禁暗暗喝彩。。料想若是自己对敌恐怕这招“叠浪擎涛”已然割断了自己的咽喉。
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发凉的喉咙,惊恐道:“江湖上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侠客?也不知是何人门下,与我颜氏一族又有和仇怨?倘若她今日折在颜府,他日她师傅前来寻仇又当如何?”
颜狄与他站得最近,这番言语他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细思之下也不觉极至惊恐,在他看来这女娃娃已是世所罕见的高手,她的师傅又当是如何的绝顶呢?
而颜夕可没时间想这么多,小退三步已然激起了他的好胜心,想当年他“残阳剑客”颜夕也并非是寂寂无名之辈,况且今日颜府齐聚天下宾客,他代表的是颜氏一族,自己吃亏事小,倘若辱没了颜家名声那才是大事!
想到此处,颜夕也收起了他的轻视之心,而残阳剑客也绝非浪得虚名,一柄铁剑在他手中几如朝阳破晓。只闻剑光霍霍,颜夕已直掠而来。清雪也自然感觉到了压力,颜夕比之颜宁还要强上不少,而她自己又已是连战数人,更遑论她还是中毒初愈之身。但章逸飞还未现身,她万万不能放弃。不过接二连三的战斗她的心绪也已渐渐平复,也明白了自己绝不可鲁莽,在与颜夕对战之时辗转腾挪之间也在注意周围环境。
“这里是前院,洞房应该不会在这里。再者打斗之声如此剧烈,章逸飞没理由听不到,看来我得设法退到后院。”
清雪如此想着,剑招也故意变得有些后力不继,身子也在慢慢朝着后院腾挪。而清雪一时间变得弱了很多,观战之人虽然略略疑惑,不过一想到她的对手是曾经名震江湖的“残阳剑客”也都会心一笑只道是颜夕宝刀未老!
漫说章逸飞在洞房之中那是如坐针毡,虽有几分酒精麻醉,但意识又偏偏是那么的清醒。颜如玉还端坐在床沿上,大红盖头遮挡了她全部的视线。屋子里静得甚至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咚咚!咚咚!”那是紧张与期待的双重奏响曲。酒壶还安静摆在桌上,那里面装盛的是今夜新郎新娘要喝的交杯酒。按说此时两人早应该喝了合欢酒行那百年好合之事,但心中有愧的章逸飞又怎么敢逾越雷池?而颜如玉平日里虽然大大方方但她毕竟是女儿身,真到了洞房花烛之夜一想到接下来的鱼水欢情也不免羞从中来!幸好还有一面盖头遮羞,倒也还不至于出现两人尴尬的局面。
只是章逸飞的思绪又岂止是眼前?他的心里更多的是东皇清雪!那个可以为他不顾生死的女人!自己娶颜如玉虽说是逼不得已,但是清雪呢?她又会如何看待呢?因为女人往往是感性的,在对待感情问题上,女人绝没有丝毫理智可言。而他自己架在两个女人之间又会是何种境地呢?他想象不到,他也不敢去想!
不得不说盛无涯此举确实高明!杀人何须头点地?有时候诛心甚至胜过杀人千百次!
盛无涯高明的又何止是诛心?是他明知是陷阱还不能逃避。。是明知这么做绝无善终还不能抽身!而此时宾主尽欢,天下也知道了船帮之主与颜家千金结为连理,倘弃之而去,那么颜氏一族与天下船帮必将仇隙横生,倒时又不知道将有多少冤魂步入枉死城成为这局中的炮灰!
那他若不离去此事就能平安度过吗?显然也是不能的,他盛无涯既已摆下阳谋,自然就是无解之局。不论离去与否自己都将成为一颗棋子,也许天下也将由他而乱!
想到这里章逸飞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以前他只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