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兆惨叫一声,倒地而死,惨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数十名江东士兵从船舱里冲出,中年商人大吼一声,踏着卓兆的尸体,挥刀顺着甬道向城头冲去。
这时城头上的士兵也反应过来,当当地敲响了jing钟,满城惊响。
两里外的漕河口,百余艘江东船只也清晰地听见了城头传来的jing钟声,徐盛脸se大变,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定是那对逃脱的男女报了jing,使他们功亏一篑。
徐盛恨得心如滴血,但再恨也没有用了,他狠狠一跺脚,大声喝令道:“所有船只杀上去,务必抢夺水门。”
他们没有携带攻城武器,那么水城门就成了江东军争夺的关键,一百二十余艘伪装成商船的战船一起杀出,他们撕去了伪装,鼓声如雷,喊杀声震天,三千军队手举火把,挥舞战刀,将漕河水面映照如白昼。
水城门处的争夺已呈白热化,当值屯长已死,刘璟毅然接过指挥权,指挥着七十几名士兵和江东军激战。
由于第二道铁栅门没有打开,双方的争夺便集中上城通道之上。
水城们狭窄的通道内挤满了数十名江东士兵,通道只有一人宽,二十余步长,所幸的是,并非直接通向城头,而有一个转折弯,正是这个转折弯成为了江东军士兵的噩梦。
窄道内死尸堆积,惨叫声此起彼伏,为首的矮胖商人也倒在血泊之中,身上中了三箭。
短短的二十几步甬道,几乎成了死亡通道,十几名荆州军手执弓箭守住通道口,不断向里面放箭,同时也不断有箭矢从里面she出。
另外七八人手执长矛,守在出口,一旦有手执盾牌的敌军露面,他们便毫不犹豫从四面戮杀。
洞口,一名士兵躲闪不及,被一支冷箭she中脸庞,血光四溅,他惨叫一声,仰面摔倒。
这时一名身材魁梧的敌将从洞口一跃跳出,他手执盾牌和大刀,用盾牌挡住了从两边刺来的长矛,大刀劈砍而过,一名士兵被斩断头颅,尸体栽倒。
此人勇猛异常,左劈右砍,又一连杀死三名荆州士兵,在他的掩护下,甬道内的江东士兵开始过向外奔涌,又冲出两人。
形势万分危急,刘璟大喊一声,挥枪扑上,一连两枪,将两名冲出的江东士兵跳翻。
敌将大怒,挥刀向刘璟劈去,刘璟的长枪同时刺出,就在长刀离他的头顶还有一尺时,他的长枪已刺穿了敌将的咽喉。
大刀当啷落地,刘璟双臂较力,长枪一摆,将敌将尸体挑入甬道,正好砸翻了两名即将奔出的江东士兵。
形势骤转,惊魂稍定的荆州士兵一拥而上,用弓弩和长矛一连杀死了七八名敌军士兵,迫使江东军又退回甬道的另一面。
“璟公子!”
几名士兵奔来,他们挑着十几筐干草和树枝,刘璟当即命道:“把它们点燃倒进甬道。”
片刻,干草和树枝被点燃,士兵们推进了通道,通道内顿时浓烟滚滚,刺鼻的烟雾弥漫,江东士兵被呛得无法忍受,纷纷从甬道内奔逃而走。
刘璟忽然心中一动,他想到了一招对付江东军的妙计。
“张伯长,你负责守住甬道口,就用烟熏火燎,或者用巨石直接堵死甬道,我下城去看看!”
刘璟转身向城下飞奔而去。
瓮城内的水门处也同样发生着激战,三十余名荆州军士兵手执弩箭向水栅后的城洞放箭,而城洞内也不断有箭矢疾she而出,荆州军士兵不时惨叫倒地,已有十名士兵被流矢she中,倒在血泊里。
水道内一艘大船堵死了城门洞,大船两边同样死尸漂浮,十几名水xing极好的江东士兵用盾牌顶住铁栅栏,形成了一道盾牌墙。
而水中不断传来一声声闷响,这是有士兵在水中用巨斧砍砸铁栅栏。
“璟公子,形势有些不利。”
为首伯长忧心忡忡道:“好像已经砍断了一根铁条,这样下去,最多一刻钟,三根铁条砍断,他们就能钻过来,我们用箭she进水中也没有用。”
“找几个水xing好的弟兄潜下去,用长矛刺杀砍砸之人。”
一句话提醒了伯长,他立刻命令三名水xing好的士兵手执长矛潜入河底,去刺杀砍砸铁栅栏的敌军。
刘璟又大声对士兵们喊道:“用火箭she船!”
这无疑是一个绝妙的办法,几十支火箭从盾牌墙上方she入城洞。
很快,大船被点燃了,火势迅速蔓延,城门洞内浓烟滚滚,火光熊熊,船上士兵无处可逃,纷纷跳水逃命,连水面上也是一片火光,哭喊声响成一片。
这时,数百名守军终于赶到,他们奔上城头,一起向城下放箭,在密集的火矢和箭雨之下,又有几艘船被点燃。
城东最高处的烽燧也点燃了,夜晚,三柱火光熊熊燃烧,向远方的武昌县求援。
江东军的进攻节奏被打乱,徐盛见偷袭无望,不由长叹一声,不得不下令向后撤退,随着江东军的撤退,被他们骗开的第一道铁栅门也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