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陆思远被山西一窟鬼反咬一口,急得暴跳三丈。他道:“你这是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我……你瞎了眼,没看到她们要杀我?无论她们的手有多白有多嫩,那都是要命的手,无情的手。她们越有前途,就有越多的人要被她们害惨。”
陆思远争辩几句,冲入战团,越过草丛,斜向山西一窟鬼的左肩刺去。山西一窟鬼挥勾魂索命鞭横扫过来。陆思远离山西一窟鬼还有丈余,但听得急风灌耳,白鞭卷了过来,忙矮身相避,挥剑斩向白鞭。
山西一窟鬼哼哼冷笑,卷过鞭子,扫向陆思远的下盘。陆思远跃起相避。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唰的一声,陆思远脚下着一了记,被那鞭子缠着双脚往下拖拽。陆思远跃起的身子直往下坠,砰的一声,膝盖磕在地上,陆思远啊的一声惨叫,膝盖上传来钻心之痛。
山西一窟鬼微微冷笑。问道:“怎么样?”那两名被陆思远刺伤肩头的女子拍手笑道:“打得好,打得妙!多谢主人给我们出气。”两人见陆思远中招,痛苦得爬不起来。适才被陆思远刺伤肩头的仇真是现眼现报,均是满脸幸灾乐祸之色,欢悦之情溢于言表,简直比吃了糖果还更甜蜜。
山西一窟鬼卷起鞭子,往陆思远脖子上缠去。陆思远强忍剧痛,挥剑斩白鞭,但手上使不出力来,情形十分凶险。
陆思归见兄长遇险,大叫一声,奔到陆思远身旁,挥剑要斩断白鞭。这边,张勋砍翻两名喽啰,举剑刺向山西一窟鬼,王晖舞刀攻去,张大勺子拿着两只纯钢打造的铁铲,像炒菜似的,挖向山西一窟鬼的脑门。
山西一窟鬼同时受多人围攻,但他微微冷笑。从长凳上一跃而起,只听咔嚓数声,张大勺子的铁铲、张勋的剑和王晖的刀同时招呼到那长凳上,顿将长凳打得稀巴烂。
山西一窟鬼怒吼一声,搅动白鞭,扫向张勋,那鞭子如长了眼睛,劲力十足。张勋挥剑格挡,一时近不得身。山西一窟鬼并不停歇,飞脚踢王晖。只听他道:“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夺命鸳鸯连环腿。”他两jiǎo_jiāo换向前,左脚立地,右脚踢出,右脚立地,左脚踢出。双脚轮流交换踢出,但变换太快,如旋风扫叶,几乎看不清。
王晖身在行伍之中,哪见识过这等怪异迅捷的武功。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连连后退,手忙脚乱。只听咔的一声,山西一窟鬼一脚踢中王晖的左肋,幸好王晖穿着厚厚的铠甲,挡住了巨力,没受内伤,但力透铠甲,被踢中的部位传来一阵剧痛。
王晖忍着剧痛,怒喝一声,挥刀蛮砍,已然不成章法,浑似莽夫恶汉以性命相搏。这一乱打,收效立竿见影。反倒使山西一窟鬼倒退两步相让。
张大勺子趁山西一窟鬼倒退之际,抡铁铲铲向山西一窟鬼后腰。山西一窟鬼忽然转身,挥掌拍向张大勺子肩头。要是换作其他人,或许这时候就会退开避让。但张大勺子武功不怎么高明,一来是退不开,二来见山西一窟鬼武功太高。拼着挨他一掌,也铲他一记。山西一窟鬼击中张大勺子的肩头,张大勺子的铲子也正好铲中山西一窟鬼的后腰。
张大勺子吐了口鲜血,摇摇晃晃,斜向旁边摔倒。山西一窟鬼后腰中了一记,却也十分疼痛。后腰受伤,他使不出力来。
山西一窟鬼情知不妙,一看对方还有许多人,再斗下去,纵使能杀翻几十人,但终究难以逃脱,不如趁早抽身。叫道:“我们走!”到这时,众喽啰已被杀散,跟着山西一窟鬼的就只剩下那四名女子。四人听到山西一窟鬼要撤走,纷纷向山西一窟鬼靠拢。
陈双与王佳艳斗了一阵,无心伤她,只守不攻。斗到这时,两人都没受伤,陈双见她要撤走,也不追。
王晖却道:“除恶务尽,不要放跑了敌人。”带头追去,不料刚跑了两步,牵动肋下的伤,传来一阵剧痛。王晖哟的一声,伸手搂住腰肋,弯下腰去。
众人上前问候。张勋道:“参将,你的伤不要紧吧。”
王晖咬紧牙关。道:“不要管我,快去抓贼。”众官兵向山西一窟鬼追去。走出不远,山坳里飞来数十块尖石,打在官兵的铠甲上,噼啪作响。虽有铠甲护身,被石子弹中后,也是痛得要命。官兵追出数步,不敢太过靠近。守在山坳外边等待时机攻进去,过得一会儿,山坳里没有飞出石子,众官兵冲上前去。但见遍地野草,山西一窟鬼携带四女,已去得没了踪影。
王晖连连跺脚。狠狠地道:“王八蛋踢了老子一脚,不能放过他。”说了两句,又搂着下肋,止住疼痛。
张勋道:“参将莫要动气,山西一窟鬼也受了伤,一时是不敢再来了。这一役,两边互有损伤,算是打了个平手。我们是要往前走,还是停在这里做饭吃?”
王晖听到这话,心中一阵难过,他想起是自己强行要求众人留在这里做饭吃,才遇到山西一窟鬼。肚子虽饿,却不敢逗留。又且张大勺子受了伤,炒不了菜,其他人炒的菜又不好吃。
王晖略一思索。道:“绝不可再留在这鬼地方了。这才停留得一会儿,便钻出个山西一窟鬼来,弄成这副局面。要是再来个山东一窟鬼,我们只怕难以应付。趁天尚早,去前面看看,找客栈歇歇脚,也方便大家疗养。”
张勋道:“那就继续前进。”
众人调转马头,走出山谷,向西边的大路上行去。经此一役,陆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