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陈双,马车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会见到陈双。陈双来干什么?到底他是敌是友?
黄继业道:“陈兄。发生什么事了?”
陈双叹了口气,神色忧郁,过得片刻。道:“一言难尽啊。有些事情我是亲眼见到的,有些事情我并不知道,有些事情我能左右,有些事情不归我管。”
听到这话,黄继业等更加云里雾里。
只听陈双又道:“我以前总觉得,亲眼见到的事就成了我知道的事,知道的事情比不知道的事情多。我也一直觉得,我能做的事情比我管不得的事情更多。可我细细一算,发觉我亲眼见到的事情远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多。我能左右的事情远没有不归我管的事情多。”
陈双的这些话,听了后叫人摸不着头脑。可细细一想,却又能感同身受,甚觉在理。
施常珍忽然说道:“很好。当你懂得你知道的事没有不知的事多的时候,你就会进步。当你明白你能左右的事远没有你不能管的事多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得思考人生。你若能再接再厉,坚持思索下去,向古代圣哲们看齐,待你百年归天之后,你也能成为一代哲学家。”
黄继业道:“别扯这些不相干的。陈双,到底发生了哪些事?你一定知道是谁绑了我们,你肯定也知道,要将我们带去哪里?对不对?”
黄继业想逃走,手上被牛皮筋绑着,他先前暗暗运劲,想要崩断牛皮筋,可试了多次,那牛皮筋纹丝不动。陈双颇有正义感,盼能得陈双相助,脱离虎口。
只听陈双道:“这些事不是我能左右的,你们还是跟参将大人说吧。”
只见帷幕拉开,王晖爬上马车,走进车蓬里。王晖脸色阴沉,众人看到他的脸色,暗觉不妙,都不知该怎样跟他说话,马车里一时鸦雀无声。
黄继业沉吟片刻。问道:“请问参将大人,是你吩咐手下绑了我们吗?”
王晖哼的一声,脸色更加阴森,并不说话。
黄继业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当时晕倒之后,人事不知,醒来后却被绑了手脚,押在马车里。王晖却身得自由,那么这件事一定是他吩咐手下做的,也只有他有这么大的马车。那王晖为什么要绑了自己?
黄继业道:“草民一介书生,不知犯了何罪?被绑了起来,甚是郁闷,望请参将大人明示。”
王晖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到这时候,你还在我面前演戏。”
黄继业道:“我做了什么?昨天晚上我跟伍光福喝了酒,不一会儿就觉得天旋地转的,我倒下了,脑海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参将大人要将我绑起来?参将大人乃军士首领,一言九鼎,身份尊重。却趁我昏倒之时绑了我,做得不够光明正大,这只怕与大人的身份不相称。”
被绑着的众人心中均想:“这事肯定是王晖这王八蛋吩咐手下军士做的。他趁人不备,是个卑鄙无耻的混蛋,何必跟他客套。”
王晖喝道:“我们丢了三辆马车,你可知道那三辆马车里都装了什么?”
黄继业心道:“你丢了马车,跟我有何相关?难道这就是你绑我的理由?这也太不讲理了。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其实不是说不清楚,是蛮不讲理,有理的也没理了。”却道:“真是不幸得很,可不知是谁人偷了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胆子真不小。眼下最要紧的,是怎生想个法子,把丢失的车辆找回来。”
那少女忽然说道:“丢失的马车里是不是装着什么贵重物品,参将大人心急如焚,才会大动肝火。哎!有一次我丢了钥匙,进不去门,急得我满头大汗。这丢失了重要物品后的急躁心情,我很能理解。我猜参将大人丢失马车后,肯定急坏了,于是将我们绑起来,要从我们身上撒掉这口恶气。是吧,参将大人?”那少女说到此处,格格一笑。
王晖向她瞪了一眼,要是其他人如此估量王晖的心思,王晖只怕早已勃然大怒。非要狠狠地教训那人一顿不可,就算不吃板子,但一顿喝骂是免不了的。可面对这么一个娇美俏皮的少女,王晖竟狠不起心来。
王晖盯着黄继业道:“你还不肯承认吗?”
黄继业道:“你要我承认什么?”
王晖道:“难道不是你串通伍光福和马老伍,在酒里下了méng_hàn_yào?”
黄继业奇怪地道:“参将大人,我还正想问,伍光福和马老伍去哪里了?请你仔细想想,如果我是他们的同伙,那应该和他们一起逃走了才对呀?我还会晕倒吗?更加不会留下来等着你绑我啊。”
王晖怔了一怔,这两句话很难抗辩。道:“说不定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真相没有弄清之前,你们都有嫌疑,谁也脱不了干系。”
王晖说完,甩身走出马车。
被王晖错当作贼盗的同伙,黄继业十分纳闷。但让他更心急的是不知要被绑到什么时候。眼见陈双正要离去。忙道:“陈兄,王参将怀疑我们是坏人,可我们明明不是,只有你能帮我们澄清。”
陈双叹道:“我来之前就已经说过,有些事不归我管,不是我能左右的。黄兄,眼下只有委屈你们了。”
黄继业叹了口气。道:“对了,伍光福和马老伍呢?你们的张总镖头呢?他们昨天晚上也喝醉了吗?”
陈双沉思了一阵。道:“黄兄,我首先得纠正你。张总镖头和是这次押运镖银的主要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