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双道:“我哪有心情喝酒?”
黄继业慢吞吞地倒了一碗,细细品味过后。缓缓道:“如此好酒,可不能白糟蹋了。”
酒过三巡,黄继业道:“我们并没有像告示上说的,窜通作乱,狼狈为奸,更没有劫夺朝廷的官银。”
吴师德和陈双同时说道:“是啊!”
黄继业道:“这就足以说明,我们是被陷害的。是有人想嫁祸给我们,让我们做替罪羔羊。”
陈双和吴师德对看了一眼。吴师德怒道:“是哪个黑心的狗贼,将这天大的祸事嫁祸到我们头上,让我们背这黑锅?”吴师德怒不可遏。
黄继业却道:“不管是谁,他迟早会来找我们的。我现在担心的反倒是霍山他们是否已经被逮着,或者去自首了。我们七个人如今是绑在一条弦上的蚂蚱,谁出了纰漏,都会连带着影响到其他六人。所以,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霍山、刘一魁、林梦梦和施常珍。”
陈双问道:“找到他们之后,又当如何呢?”
黄继业道:“朝廷的告示上说,我们七人劫夺了官银。但从我们所知道的情况来看,起码排除了我们三人都不是劫夺官银的贼人。至于官银是不是被他们四人劫夺了的,还是另有其人,那可不好说。所以我们要帮朝廷找出真正的元凶,朝廷就会还我们清白。”
陈双惊道:“帮朝廷找到真正的元凶?朝廷受人蒙蔽,将我们判为贼盗,我们还要帮朝廷?这太不可思议了。”
黄继业淡淡地一笑。道:“我看了告示上的时间,已贴出去三天了。我想绿林道上的朋友也已经知晓了这件事。他们定会认定是我们劫夺了官银,所以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不光是官府的人在找我们,绿林道上的好汉们也在找我们。官府那边要捉我们去当替罪羔羊,绿林道的好汉找我们分赃。”
陈双道:“我们既没有犯罪,还一无所有。绿林道上的好汉找我们根本分不到什么财宝,官府捉我们抵罪根本就是错的。”
黄继业道:“是啊。我们都知道后唐官府做的不对,也知道自己一无所有,可没人相信我们啊。”
陈双抱着头,愁眉不展。但觉得从此以后,当真要步步荆棘。陈双叹道:“为什么我会碰到这种倒霉的事?”
黄继业道:“现在的情势就是这样,官府错误地将我们当成了贼盗,黑道上的人受到官府的误引,认为我们手头上有大量的官银。没有人能相信我们了,也没人能帮到我们。”
陈双悠悠地道:“我们已经成了世人的公敌。”
黄继业道:“不错,所以我们只能自救,自救的办法就是找出真相。”
陈双心道:“找出真相,什么是真相呢?”陈双只觉得十分迷茫,当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道:“黄大哥。要怎样才能找出真相?”
黄继业双眼一闪,嘘的一声。道:“有人来了,我们快离开这儿。”黄继业刚说完,就吹灭了油灯。
果然,东南角上传来一阵皮靴的响声,想必是大队官兵找来了。黄继业领着陈双和吴师德挨到窗边,黄继业推开窗户。轻声说道:“从这里走?”
陈双犹豫着。道:“官银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我根本就没有劫夺官银,我不是罪犯,为什么要逃?”
黄继业皱了皱眉。心想:“陈兄弟太天真了。”道:“先离开再说。”
陈双脑门一亮。他忽然想到,如果这次逃跑了,开了这先河,从此以后,就将流亡江湖,再不能回头了。陈双道:“不!我要跟他们对质,说明我不是贼盗。”
黄继业忽然出手,在陈双左肋点了两下。一是封住陈双的哑穴,再令他上肢不能动弹。和吴师德一道,架着陈双跃出窗户,沿小道向西边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