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面具是什么时候开始戴上的呢?好像是四岁吧,那时的芽衣第一次见到爷爷奶奶之间的争吵,奶奶抄着中文混杂着几句日文骂着爷爷,爷爷也不还嘴,毕竟他对中文不是那么了解。芽衣听懂了,但她给爷爷翻译的时候,并没有照着实情说,而是自己编造了扭曲了奶奶的话,就像是一个双面间谍。
第二张面具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呢?应该是六岁吧,第一次接触到了钢琴的芽衣,对这台笨重的乐器感到痛苦,可每次迎上母亲期盼的目光,芽衣总是能给出一个笑容,她不希望自己让母亲失望。
第三张,第四张,芽衣已经看不清自己本来的样子了,或者说,按这母亲道路前行的她,本身就没有自我。
芽衣藏起了悲喜,装作肆意的鹰,对风雨的侵袭丧失感应,这种冷漠无情让阿苏卡害怕着。
“阿苏,人没有面具是活不下去的。”面具戴久了也就摘不下来了,芽衣默默在心里补充了下一句。
“我不懂,牧野,和你接触的越久我就越觉得痛苦,人生总是如此吗?还是只有小时候这样?”
“阿苏,和我在一起,只会招来不幸,哪天你忍受不了我了,不告而别我也不会怪你。”芽衣想到了琪亚娜,那次在读卖乐园的偶遇。
阿苏卡想象不出芽衣是用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话,即便对芽衣的家庭环境有所了解,但依旧无法感同身受。
“别想太多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啊。”芽衣安慰了一下没有兴致的阿苏卡。
把阿苏卡送到家后,芽衣也选择回自己家,吃过饭,洗过澡后,她接到了藤原海拓的电话。
“芽衣酱,写了多少了?”
“写了一半了。”
芽衣可以理解藤原海拓时不时打个电话询问的进度,毕竟补完母亲尚未完成的,也是他提出的建议,也正因为如此芽衣才会选择文学系作为自己的主修学科。
藤原海拓挂断了电话,快了,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了。
今日的外景香蕉人因为档期再次缺席,由铃木拓和塚地武雅来代班主持,进行“乃木坂运动会”的企划。
全体成员都参与这次企划,被分成年上和年下两队,17岁的芽衣被分到了年下组。
“这次获胜的队伍,将会在下次收录时,演唱三单‘走れ!’,并不只是选拔组哦。”三言两语就将成员的积极性调动了起来。
在互相放过狠话后,首先的第一个项目就是“七人八脚,一问多答”。
通过抽签,年下组选出来参加这场游戏的是马,星野南,小百合,玛雅,能条爱未和畠中清罗。
芽衣看到选出来的成员就感觉获胜无望了,玛雅和清罗两个笨蛋一同上阵,这谁顶得住啊。
更让芽衣绝望的是,连美国的七个州玛雅都说不出来,只能说综艺效果满分,智商零分。
果不其然,年上组轻松获胜,年下的成员都围过去安慰自责哭泣的玛雅,惩罚结果也很快公示了,巨大气球爆破。
芽衣因为并没有参加这次比赛,所以不用遭受惩罚,看着成员手持气球害怕的样子,芽衣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边上的阿苏卡同样笑得很开心,幸灾乐祸的样子像极了某位北海道少女。
接下来的一场比赛是“荞麦碗面接力赛”,虽然运动会中加入食量比拼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芽衣还是没有异议,毕竟自己同样不用出场,食量这方面自己估计在团内算是垫底的。
然而芽衣还是不看好第二次的比赛,队里有个小百合啊,她吃一碗的速度估计对面的纱由理能吃三碗。
出于小百合实在吃得太慢了的缘故,好心地同意了换人的请求,可即便换上了能条和花花疯狂反扑,同时年上组悄悄地放水,也还是没能追上这巨大的差距。
年下组再次得到惩罚,足底激痛按摩,芽衣看着花花又一次被按出海豚音,感觉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然而下一个游戏“大声对决”中,芽衣再次没有被抽中,此时她已经有些怀疑运营在暗箱了,自己一个环节的镜头都没有,是不是有些假?然而,这次是真的单纯运气不大好。
下午的足球点球大战依旧没芽衣什么细分,虽然比不上“球技精湛”的阿苏卡,但也不过是平均水平,反而让人意外的是黑莓糖,即便抽到了网球,也依旧打入门框。
然而接下来的游戏,可就让成员们有些难受了,要在3分钟内挨个挤上圆柱,保持5秒,最后人多者为胜。
年上组最后站了13人,这对力量稍小一点的年下组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芽衣对这种抱团取暖的游戏并不感兴趣,也并没有所谓的团队荣誉感,仅仅是在一边站着。
看到抱成团的众人有些摇摇欲坠,芽衣默默地换了一个方向,却意外地接到了站不稳掉下来的小鸟。
阿苏卡站不稳掉下来的时候,已经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来自大地的亲吻了,然而却感到有人接住了自己,睁眼望去却看到了芽衣的侧脸,真白啊,就像月亮一样。
天色已经逐渐黑了下来,灯光组也打开了打光的灯,虽然白石麻衣一直被称作反光板,但芽衣也丝毫不差。真想在脸上咬一口呢,就像月亮有缺口一样,阿苏卡悄悄地瞟着芽衣的侧颜,就像那日的刨冰一样,并不华丽,但却充满了诱惑。
阿苏卡又想起了之前芽衣送她回家时候说的话,共情能力极强的她感到了芽衣内心死一般的孤独,这种孤独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