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了啊……”
纪洛看着面前写在布绢上的讨董缴文,脸上的神情有些复杂,也有些唏嘘。
自己是184年,中平元年二月,黄巾刚起义的时候,来到空想幻境当中的。在经历了广宗城杀张梁,二十万鲜卑攻云中郡,张纯、南匈奴、右部醢落、休屠各胡白马铜等的反叛之后。
自己终于一步一步,靠着战功和贿赂,一路走到了并州牧的位置,汉灵帝昏聩不明,朝廷几乎丧失威仪,他也就顺势成为了并州实质上的统治者,这几年来,他变相减免穷苦人赋税、遏制土地兼并、反攻草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六年后的今天,纪洛可以毫不犹豫的说,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该是他继续执棋了。
笃!笃!笃!
“师傅,吕将军已经在会议厅等待了。”
年龄刚满二十岁的张辽,此时正直英气勃发的年纪,但是跟在纪洛身边的四五年生活,让他显得尤为沉稳。
此时的张辽,已然远胜于他历史中的自己,在纪洛的教导下,几乎各个方面的知识都有涉猎,吕红泪有教授他武艺,江樱落有教他兵法、安雨槿有教他执政、苏祈颜有教他如何应对官员,沐烟雨有教他对付世家豪族。
正是因为明白纪洛是何种的重视自己,所以张辽对待纪洛更加恭敬起来,不过纪洛不逊于他称自己为州牧大人,直接叫师傅更加亲切一些。
“哈哈让他们等等吧。文远,你过来,坐。”
纪洛招手让张辽坐在自己的面前,他看着眼前英气勃发的青年人,也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他真的很满意张辽,有大将之风,遇事冷静、果断,虽然擅长军戎之事,但却不已勇武为傲,安民时手段怀柔,可为帅,亦可为州牧。
“文远,你跟在我身边,有多久了?”
“师傅,有四年多了。”
张辽心里其实也有些感叹,四年了,他也从一个青涩的少年,成长为一个可堪大用的青年人,可是四年过去,师傅和师婶、以及其他三位将军,竟然没有半分变化。
唯一有变化的,是安雨槿将军,但是她也是只长大到了十八岁的模样,在这之后,安雨槿将军也停止了生长。
有的时候,张辽甚至怀疑,纪洛六人是不是神仙,否则的话,他们为什么知道张辽从未知道的知识,而且他们之间某些闲聊,直到现在,张辽都仍然听不懂。
最恐怖的是——张辽偶然间听过师傅谈论天下大事,各个诸侯的境况和遭遇信手拈来,甚至早在两三年前,他就对眼前的形式做了预估,而且,分毫不差。
“四年了啊,文远,虽然你名义上只是我的徒弟,但是吕红泪他们五人,也在尽心尽力地传授你知识。你是我们六个人共同的徒弟,现在是我的骄傲,未来……我们也会因你而名留青史。”
“不!师傅,您严重了,我如何和你们相比,你们彻底平定了整个草原,推动异族融合,此等功绩彪炳青史。您还发展商业,将商业税收变成了主要支柱,兴修水利,遏制土地兼并,您的…您的……”
张辽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间,他感觉到了什么,明明他现在已经是个小将军,并且在军队和府衙中都有任职,可是正因为如此被纪洛看中,所以张辽也感觉到了什么。因为心里的彷徨和不舍,张辽离开椅子,俯身而拜,终究还是落下泪。
“师傅……您的名字必将供奉于庙堂,享世人香火,流传不熄。”
“哈哈过了过了,我只是知道自己干的还不错,你这样说,会让我骄傲的。”
纪洛绕过桌子,将跪拜的张辽扶了起来,他推开门,走到庭院中,张辽紧跟在纪洛身后,时刻聆听着师傅的教诲。
“文远,并州饱经战乱之苦,现在总算有点起色,如果你接任并州牧,当戒骄戒躁、砥砺前行,勿管天下风云,你自安民镇边、牢牢抓住军队,将所有精力都放到士卒训练、装备锻造、兵器研发上。未来无论如何,切不可失去了自己的独立性!”
纪洛对于眼下的形式,比任何人都要认识得清楚,而张辽实在也不适合当个君主,征伐天下,他这些年跟着纪洛,虽然学了很多东西,但是终究失了锐气。
或者说……张辽本身就没有称王称霸的野心,他只是想建功立业,让自己曾经衰败的家族,重获荣光。
而这些,纪洛其实已经给他了,所以张辽对眼前的一切都非常满意,如果可以,张辽很想让这一切永远地延续下去,直至自己死去。
“文远,并州铁矿丰盛,所以近些年,我发展钢铁冶炼还算有些结果,你一定要把握好钢铁工厂、研究院、锻造厂,保护这些秘密,它们就是下金蛋的母鸡啊。当然,足够的武力是最重要的,在这个基础上,你可以做一个中立国,给各方诸侯销售军械,军火生意,赚钱啊”
纪洛近些年已经不再为并州的经济发愁了,商业的发展,商税的出台,大大缓解了经济上的压力,现在已然成为了并州的经济支柱。
最近,纪洛又展开了军械贸易,只要有人来买,纪洛谁都卖,反正不得罪任何人。
在纪洛改进工艺、以及工厂模式下,不仅是军械,几乎所有行业都有了长足发展,造纸、钢铁、酿酒,更是成为了并州绝对的产业支柱。
再加上纪洛兴修水利、发展教育、普及医疗,现在的并州,真的是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