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梁晨,快出来!草泥马!草泥马!”
炎夏正午,阳光火辣。办公室的窗帘根本挡不住刺眼的阳光,窗外聒噪的知了也在叫个不停。
烦呐!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上午的工作,中午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来看病。梁晨正趴在办公桌上,准备趁这个机会好好睡上一觉。本就心烦意乱睡不着,又听外头那前日刚来的医助小王在胡乱大叫。梁晨很想把白大褂脱下来,塞进这个臭小子的嘴里。
“梁晨,草泥马,出来啊!”
小王越叫越急。
你大爷的,大中午在这骂什么娘!
梁晨猛地一拍桌子,仰头坐起,顺手把桌上的病历卷成卷,提着这自制的凶器夺门而出。
“姓王的,你大中午在这骂个什么劲儿。草谁呢,你媳妇还没把你榨干净?我怎么得罪你了,还要问候我妈?”
梁晨一把关上门,朝着院内就骂开了:“你小子不给我说清楚,我……”
话刚说一半,梁晨愣住了。
草泥马?
真草泥马!
门外的院子里,医助小王手里拽着一根胸背带牵引绳,绳子那端,果然拴着一头羊驼。
梁晨是一名医生,准确的说,他是一名兽医。
从农业大学毕业后,梁晨从事动物医学已经快十年了,专攻小动物医学,尤其擅长小动物的绝育去势手术,侧切不到一公分的口子,找子宫角从未失手,也没听说动过第二刀的。从业十年,割过的蛋蛋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人送外号梁一刀。
做多了手术,梁晨已经自带了一种王霸之气。不管再凶的斗犬,一靠近他,都会不自觉的夹紧两条后腿。小王每次在手术台上给梁晨做助手,总会感觉到下半身传来一阵阵凉意。
……
但这草泥马……
梁晨还真没怎么接触过。
“主人主诉。这只羊驼从昨日起表现食欲废绝,饮欲减退。而且……”小王拿着病历向梁晨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让梁晨给打断。
“而且伴随着里急后重!”
“嗯?”小王有些愕然地看向梁晨。
梁晨带上长度超过肘关节的塑胶手套,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这刚毕业的年轻人,平常没大没小大大咧咧也就算了:“动物不会说话,很多东西都得自己观察。不管是这些小生命还是身边的医生,你都得注意,不管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发现,千万大意不得!里急后重,说白了,就是有便意却拉不出。你自己看看这草泥马,是不是总是撅着屁股,表现出排便的症状,但是却一点大便都没有。”
梁晨又往手上抹了一些润滑油:“回去之后,把临床诊断再好好看几遍,这么基础的东西都不会,别说你是我梁晨带出来的。”
小王低着头应承了几句,脸有些发红。
“别低着头了,给我保定住了!”梁晨走到羊驼的背后,朝小王吩咐道。
看羊驼被控制住了,确保不会踹人咬人以后,梁晨右手五指并拢,攒成锥状,朝着草泥马那微微肿胀收缩的菊花轻轻扎了进去。
羊驼感觉到了异物感,鼻子一耸,嘴往一侧一咧就吐了一滩口水出去,整个射在了小王的脸上。
小王还没来得及恶心,看这场景,只觉得后庭一阵收缩,嗖嗖往里灌凉气。
梁晨感觉到了小王的异常,不免有些无语:“你这是怎么学的,直肠检查没做过?”
“没,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
“没想到这么直接是不是?其实很简单,就记住九个字:努则退、缓则进、缩则停。别跟它硬着来!”梁晨从羊驼的直肠中往外掏了几块结块的粪团。
羊驼一受刺激,又是一滩口水喷了出去。这一次小王有先见之明,脑袋一斜躲了过去,只有三三两两的口水沫子洒在了肩上。
梁晨见这模样,嘴一咧也是笑了起来:“没事没事,就当洗脸了。免费的温水,不亏!”小王闻言,露出了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梁晨也不继续打趣,低头看了一眼从直肠里抽出的右手,上面除了一些草块之外,还能看见一些血迹,血液呈鲜红色。
“有些下消化道出血啊。”梁晨喃喃说着,又往手上抹了一些润滑液,插进了那已经把成块积粪清理干净、微微张开蠕动的洞口之中。
“温度升高,肠道有炎症。而且往里进越来越困难,肠壁褶皱呈螺旋状。提示有肠扭转。”梁晨一边把手往里伸,一边说着。既是诉说可能的病因,也是给这年轻人一点经验。
等等!
这感觉不太对!
梁晨有些诧异。
虽然梁晨专攻的是猫狗兔子一类的小动物,这类大动物很少接触。但眼下这种情况,梁晨的确从未遇见过,在资料文献上也没看见有哪类病例出现过这种临床症状。
梁晨感觉自己的手不是在一只动物的直肠内,而是深入了海底漩涡之中。整只手仿佛都被吞没了一般,被不停地向里拉扯,手臂关节处已经开始出现了撕裂感。
慢慢的,这种诧异变成了惊恐。
这力度实在太大了,梁晨感觉整个人都快被吸进去了一般,甚至已经感觉不到右手的存在了。
“快!把草泥马拉开!”
梁晨向小王喊到。
一张嘴,梁晨彻底绝望了。自己的声带仿佛也被吸走了一般,叫喊没有了半点声响,只剩下两片嘴唇在无力地启合。
而小王还在神游天外,一点也没发现异常。
我草泥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