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长安的大部分民众来说,今天依然是非常平凡的一天。
起早、摆摊、劳作...有空的时候闲,去茶馆喝喝茶,听听说书的,反正他们的生活每天都是按部就班。
“说书唱戏劝人方,三条大道走中央。善恶到头终有报,人间正道是沧桑。”
惊堂木一响,那说书老者又口若悬河说着:“今年我们就来讲讲,开封府戚家灭门惨案.....”
“唉唉哎,老头你怎么尽挖坑。昨天不是说好了,今日怎么换故事了?”
“对啊!老头!昨天不是说,今天要讲苏云瑾凤栖楼英雄救美吗?,这个开封府戚家灭门惨案,又是个什么玩意儿....一个穿着布衫的男子,站起来催促说道。
说书的老者,名叫方有福。
也算是长安城小有名气的说书人,可是这几年行业不景气。
无论是说书还是演大戏的,都是些老套的故事和台本,缺乏新意,已经很难吸引到新的看客,现在他们急需新的故事或者是一些江湖小道消息,来吸引一些人,前来茶馆听书。否则,怕是基本的生活都难以维持。
然而,往往好的故事和台本,价格也不便宜。都是在大剧场上演,他们这些民间艺人旱涝凭天,全凭自己的本事吃饭。
根本请不起,那些会边写故事和剧本的才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有福运气好,哪天苏画在秋兴居的时候,他就在场。昨天凭借第一手秋兴居的消息,他赚到不少铜钱,最起码这个月的伙食费算是有着落了。
早上出门吃早点的时候,在小铺里遇见了两个刚刚下了夜班的狱卒。那狱卒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一张嘴巴根本把不住风。就在哪嘚吧嘚的说着苏画昨晚讲的故事,方有福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
最近苏画正在风头上,可是长安城的热门话题—#苏云瑾杀害赵文宾#。
每个百姓自带转发话题,刹那间传遍长安。
方有福又从这狱卒的口中,听到这个前所未闻的故事。他人老鬼精,这送上门赚钱的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便把狱卒说的故事,完完整整的记了下来。他本就是说书人,这记忆力和表达能力,自然都不在话下。
“这个故事,可比凤栖楼的事情要精彩的多。这是苏云瑾昨夜在地牢里说的,老夫还是今日吃早饭的时候,无意撞见了值班的狱卒说起此事。”
方有福倒也诚实,并没有好大喜功的据为己有。
南望楼的客人不少,都是一些闲散的民众。他们平时的劳事不多,最多的日子便是享受着茶馆的听书时光。
在那老者解释之后,其余众人也饶有兴趣的听了下去。
老头年纪虽大,说书的本事还是一流的。不一会的功夫,就把众人带到了故事里。听着他声情并茂的说着,抑扬顿挫之中犹如渐入佳境。
“他们说你勾引江洋大盗,贩卖军火,推老婆婆下海,还玷污了一头母猪。
韩不同:我绝对没有qiáng_jiān母猪。
师爷:他们要诬陷你嘛,你死定了...”
“我一进来就看见赵宾在打来嵩!”
“赵宾,你还说你不会武功!”
逗得堂下众人捧腹大笑,本来只是三五人在听,可是路过的人,听着听着就不自觉的靠了过来。如此新奇的故事,他们也是第一次听到。
渐渐的,看客越来越多,茶馆里的位置都坐满了。
良久之后,故事终了。
一人扯了扯嘴角,提出了质疑:“嘿,老头!故事里的赵宾,该不会是赵文宾吧?”
原本听故事就是图个乐子,无奈这故事里的人物,实在是太符合赵文宾的恶劣事迹。
他刚刚说完,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掌,身后一个汉子提醒道:“人多嘴杂,这可别乱说,小心惹祸上身。”
男子想起了相府的恐怖,哆嗦了一会儿,也没有在说话。
“故事嘛,都是杜撰出来的。小老儿只是别处听来的,具体的事情,还要问在牢里的苏云瑾咯。”方姓老者,捋了胡子,呵呵的笑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得罪不起相府。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傻到明目张胆的告诉众人。
“我觉得,多数就是赵文宾。我前些年的时候,还在刑部当个小衙役,听过一些赵文宾的传闻。起初还以为,这些传言只是捕风捉影,想不到....”另一人也惊叹的嘀咕了一句,不料引来众人的视线。
“当真?”
“他说的不假,前些年确实有一名叫秦莲儿的姑娘,被赵文宾所玷污而羞愤自杀。当时正值太后寿宴,太尉府极力把事情压了下去,据说还赔偿了哪家三万两白银,只是后面的事情,也不了了之...”
“这事,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身旁一壮汉发出了疑问。
那人苦笑了一声:“这秦莲儿与我是同村人,事后秦家老爹就搬走了,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有人传言....”说道这里的时候,那人突然停顿,用手势比划了一根抹脖子的动作。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原先只是将无聊故事听的众人,脸上瞬间就出现了惊诧之色。虽说赵氏一族在长安城传言甚多,其次是赵文谦,后者是赵文宾,行事作风,都是遭人诟病。无奈碍于两家的权利,百姓们也是极少谈及。
但是刚才的故事,却有人抖出了一点陈年往事。按理来说若是没有一点根据,这谣言也会不攻自破,可偏偏就传了出来。
难道,这老头说的故事是真的?
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