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没去理会善淑的害臊,说:“昨天,我在山上浇菜时,黎敏过来问你在哪里,我才告诉他你在沙滩。我发现他找你已有好几天,早就想打听了可又一直迟疑着,直到昨天才忸忸怩怩地过来问我。”
“他已跟我说过是你让他去找我的,师姐,谢谢你。”善淑充满感激地说:“说真的,自从到小岛后,每天在庵堂念经,我的精神几乎快要崩溃了。现在,能与黎敏一起探讨学习上的事,让我有机会重温到以往在校园里的生活,我真的感到很温馨,很高兴。”
师姐怜悯地望着善淑,体谅地说:“善淑,师姐早就说过,师姐理解你。师姐也是从年青时候过来的,你心中的苦楚,师姐知道。”
“师姐,过几天师父就要回来了,如果让她知道我和黎敏接触,她肯定会不高兴的,这可怎么办呢?”善淑不无担忧地说。
师姐沉思了一下,安慰道:“师父回来的话,你自己注意一点,平时师姐给你担着点,师父轻易不去海边,我想她是不会知道的。再说你帮助黎敏学习,如果黎敏等以后真的考上军校,这也有你的一份功德,这是符合我佛普渡众生的旨意,师父就是知道了,也是不会怪罪于你的。”
“可是,部队那边会怪黎敏跟我接触吗?”善淑忧心忡忡地说:“如果学习上还没有给他帮助,却给他带去不好的影响,我是百身难赎的。”
“我想不会,能有人帮助他们,他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怪你?再说沈站长与秦强,你也认识,都是憨厚诚实的汉子,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爱搬弄是非的人。”
师姐的话虽过于绝对,但不无道理,善淑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师姐,我挑水去。”善淑吃了早饭后,把碗筷洗了一下,望了一眼水缸说。
“不用,缸里的水还是满满的,等明天再说吧,这会儿你刚吃了饭去挑水,对身体不好。”
师姐不像师父那么古怪与刻薄,时时处处关心她、帮助她,善淑感到说不出的亲切。
“师姐,你真好!”此刻,望着端庄而善良的师姐,善淑情不自禁地说。
黎敏和善淑之间的接触,除了师姐知道,秦强和沈站长都还蒙在鼓里,毫不知情。法定师父自从黎敏上岛那天去定海后,又转道去了普陀山,至今还没回来。因此善淑十分自由,只要黎敏有时间可以不回营房,她就常陪他在沙滩上学习到很久,才回清月庵。
这天下午,黎敏跟沈站长打了声招呼,说去海边自修,便拿了本书兴冲冲地来到了那个世外桃源般的沙滩。中午分手时,善淑曾约他下午再来。
善淑还没有来,沙滩上静悄悄的一片寂静。
正是落潮时,裸露的沙滩上,一些缝缝里,凹凸处,来不及随潮水游回海洋的小生物正在蠕动。偶尔还战战兢兢地爬着小蟹,引逗着黎敏禁不住跑过去捕捉它。
当黎敏从忘情中清醒过来,才猛地意识到自己来这里已快一个小时了,可是,善淑还没有来。
“这是怎么了?她怎么还没来?”往日只要约了,善淑从没不来过,而今天善淑却久久没在沙滩上出现,黎敏不禁感到困惑,“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黎敏只得上坡怏怏地向清月庵走去。
最近,清月庵里只有师姐与善淑,除了去沙滩,黎敏还经常去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