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洁如拉了他一把,说:“快收起来吧,别出洋相了。你刚才的那一声很重,不知道会不会真的让人听见?”
“听见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只要不是捉奸在床,仅仅怀疑,权当他们意淫好了。”
“说得轻巧。”韩参谋的轻描淡写,并没让廖洁如放下心来,略犹豫了一下,便说:“如果你还想再做一次,那就快点做了,你也好早点回去。”
往日这样的时刻,没经过多次交锋,仅一次,韩参谋是绝不会罢休的。为了安全,廖洁如不得不主动催了他一声。
“我可不想这么早回去,既是周六,又是八月十六,还刚洗了澡。”
“你不怕纪副大队长来查夜?”
“他查夜也不会查到这里来,明知道你一个女同志在值班,深更半夜的,避嫌还来不及,他怎么还会往是非地带闯?除非他有企图,或者跟你有一腿。”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找打。”廖洁如的手不觉又举了起来。
韩参谋手疾,一把按住她,重又扑上身去。很快,随着床铺的吱吱扭扭,廖洁如的呻吟也随即不可抑制地时轻时重地响了起来。
恰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韩参谋和廖洁如几乎不约而同地绷紧了身子,竖起了耳朵。
千真万确,敲门声来自值班室。
两人不禁惊惶失措,难道刚才的那一声叫唤真的被人听见,并引来了多管闲事的好事者?
外边的敲门声还在一阵紧似一阵地继续,大有不开门就决不停息的意思。
“是谁在敲门?”韩参谋问。
“不知道。”
“快问一下。”
一句话提醒了廖洁如,她强自镇定,装出刚惊醒的样子,迷迷糊糊地问:“谁?”
“纪振范。”外边那人的回答干脆利落。
这一下,两人顿时魂飞魄散。站在外边敲门的,竟是他们为之害怕的纪副大队长。
见鬼了!
刚刚提过他,他就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廖洁如急得差一点就要哭了。
“快告诉他,你已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毕竟是男的,尽管身子也在颤抖,但还没六神无主。
廖洁如立即反应过来,说:“哦,是纪副大队长,我已睡了,你有什么事吗?”
“查夜,你快开门吧。”这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由于惊慌,韩参谋和廖洁如一时都没听出是谁?
直到这时,两人才知道,门外站着的,似乎并不只是纪副大队长一个人。
“怎么办?”不开门,不拉灯,显然已不行,韩参谋和廖洁如几乎不约而同地互相问了一声。
在廖洁如和纪副大队长对话的时候,韩参谋已手忙脚乱地将衣服斜斜歪歪地穿在身上。此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离开这里。但是,唯一的一道门已被堵死,要想离开,只能跳窗。
韩参谋三步并作两步,靠近窗户,推窗往下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暗自嘀咕,往日怎么没注意到值班室离地面的高度,原来是这么高。
廖洁如察觉了韩参谋的意图,连忙跑过去阻止道:“不行,太高了,你不能这样做。”
大队部值班室在三楼,部队的房子又普遍建造得比一般的房子要高大,韩参谋这一跳下去,不死也得伤筋断骨。廖洁如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这样的悲剧发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的情人身上。何况她清楚,跳窗解决不了问题。无论是死是伤,都将牵涉到她。
韩参谋已胆怯,就是廖洁如不阻止,他也不敢往下跳,房子实在太高了,他不会轻功,还没有勇气敢拿生命作赌注。
韩参谋后悔死了,往日在和廖洁如偷情的时候,怎么没去考虑,会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要是早考虑了,知道这里危机四伏,没有撤退的后路,他绝不会自投罗网,深入绝境。如果掩捺不住非要在这里搞,最起码该去街上买根绳子,以备不时之需。
“去床底躲一下吧。”廖洁如提醒道。
“不行,床太窄了,根本藏不住人。”每天在这里值班,一切韩参谋都了如指掌,早就考虑过了。
韩参谋知道,唯有沙发后面的屏风可藏人。然而,那里也并不是一个保险的地方。没人走动,倒还可以应付一下,一旦有人过去,他也就原形毕露了。而且越是能藏人的地方越危险,进入的人首先注意的就是那些地方,除非他们不是为捉奸而来。
“那就躲到屏风后面去。”廖洁如似乎才想起。
英雄所见略同,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天由死了。
门仿佛敲得更急了。
“你快穿上衣服去开门吧。”韩参谋轻声嘱咐了一声廖洁如,就隐身在了屏风后面。
廖洁如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光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