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段日子以来,部队的形势变得越来越紧张,官兵们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尤其以往交往甚密的男女更是噤若寒蝉。这几天,部队严格控制着外出,时不时地借检查内务卫生为名点验干部战士的房间与柜子,时不时地集合开会、训话,中心主题离不开要求干部战士严格遵守部队的有关规章制度。
部队之所以这样兴师动众地搞这一套,大家心如明镜,都知道这是为什么。那些时候,人们往往会把不同的目光瞅往韩参谋和廖洁如的身上。而这两人虽如芒刺背,如坐针毡,但心里却抱着侥幸,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总以为领导并不知道他俩的私情,最多也只是怀疑而已,那天晚上的事纯粹是出于偶然,总以为没有被当场捉住,不管如何,他们都可以进退自如,总以为那天晚上来人有限,其他人不可能会了解,但他们哪里想到,这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而已。
事实上他们的一举一动,领导早已掌握得一清二楚,而且这种事的传播速度之快以及范围之广,不要说他俩难以想象,就是其他人也是始料未及的。
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灰溜溜?那一段日子,原本风风光光的韩参谋和廖洁如算是真正地体会到了。
自己之所以沦落到如此地步,始作俑者无疑是纪副大队长。大队部的领导不是他一个,两人当参谋的日子也不短了,平时从没遇到过他们来查夜。他倒好,为了标新立异,突出自己,居然管起了不是他分内的事情,他也太自以为是了。
他想将手伸得长一点,这无可非议。可作战股里的参谋有的是,他谁都可以查,为什么偏偏要找廖洁如?而且还选在他们幽会的时候?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显然有意跟他们过不去。这使韩参谋和廖洁如对纪副大队长产些了极度反感与仇恨,尤其是韩参谋,更是愤愤不已。
他承认自己失误,在中秋晚会上不该不请纪副大队长,但他可以发誓,他的初衷是好的,绝没轻视他的意思。没想到他不但不领情,相反恩将仇报。还没过一天,就企图打击报复。
他真是个小人!
从那以后,只要遇见纪副大队长,韩参谋就横眉冷眼,一脸轻蔑。甚至有时故意拦在他前面,慢悠悠地走着,不给他让路,有时还会泠不防地大咳一声,朝他身边吐痰。
廖洁如对纪副大队长虽不像韩参谋那么出格,但从此不再像以往那么热情,有时遇见,只当没看见,就匆匆而过。纪副大队长原想找个适当的机会,向她摊牌邀功趁机揩油的心思只好深埋心底。他知道,没有当场出丑,廖洁如一定会矢口否认,不领他的情。
面对韩参谋的挑衅以及廖洁如的反感,纪副大队长差一点将肠子都悔青了。
那一夜,一进入值班室,不用猜,纪副大队长就知道韩参谋藏在屏风后面,这从廖洁如始终挡住去屏风的通道可以看出来。他本想下令将他从屏风后面拖出来以雪耻辱,可一望见廖洁如,他忽然又改变了主意。
那时,廖洁如脸带红晕,目光里有惊慌,也有希冀与期待,身上的睡衣松松垮垮,飘逸怡然,让见惯了清一色军装的纪副大队长,只觉得眼前一亮,心头一震,再也不忍将目光移开。凭感觉,纪副大队长明白,两人应该正在热火朝天的时候被他们打搅了。
刚才敲门前,他特地上前贴着门缝谛听了一会,隐约听到了床铺的抖动声,*的撞击声,以及廖洁如的呻吟声。
一想到廖洁如的呻吟声,纪副大队长黝黑的脸上不禁兴奋得绯红起来,几乎骨头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