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同时,由于处置突发事件而一度有所遗忘冷落下去的韩参谋和廖洁如的桃色事件,因韩参谋的不慎而再次掀起了波澜。
说起来,也是韩参谋引火烧身,自作自受。
如果韩参谋夹着尾巴咬紧牙关再坚持一段时间,他和廖洁如偷情的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不了了之。但年轻气盛的韩参谋却自以为是,总以为这事已过去了那么久,领导不会再纠缠为难他和廖洁如,总以为领导没把他和廖洁如当场抓住,虽怀疑他们行为不轨,也奈何不得。
因此,除了在男女关系上他有所收敛外,在日常生活工作上,却因对纪副大队长去捉奸而不满,消极对抗。
那天因为吃多了,在值班时,韩参谋突感肠胃不适,要上厕所。他下意识地抓起了电话,但忽又放了下来。
按照规定,岗位上二十四小时都必须有人坚守,平时遇到上厕所或其它紧急事情时,必须打电话给领导,由领导安排妥当代班人后方可离开。
韩参谋知道,今天大队部的值班领导是纪副大队长,他懒得跟他通电话。暗想就去上一趟厕所,要不了多少时间,运气总不致于那么坏,偏偏在他离开的那会儿,会出现不测事件。
就这样,韩参谋抱着侥幸,将门一拉,便一路小跑着,去了厕所。
也活该是韩参谋倒霉,他前脚刚走,纪副大队长后脚跟着也来到了值班室。还没到门口,他就听见值班室里铃声大作,可就是没见有人去接。
他连忙推门走了进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人。
这时,电话铃声停了一会后,又急促地响了起来。
纪副大队长只得过去抓起电话。
“你们在搞什么鬼?怎么这许久才接听电话?”还没等纪副大队长回过神来,话筒里便传来一阵毫不客气的训责。原来电话是司令部值班室打来的,他们将纪副大队长当成了值班参谋。
家丑不可外扬,纪副大队长无法申辩,只得代韩参谋受过,连声说对不起,心中的那个懊恼,并不亚于那次中秋晚会,韩参谋对他的不恭。
接听了电话后,纪副大队长极力压抑了一下心中的愤怒,略想了一下,便拨通了方连舟办公室的电话。
“大队长,我是纪振范。”
“什么事?纪副大队长。”方连舟客气地问。
“如果方便,请你和政委来一趟值班室。刚才司令部来电话,许久没人接听,他们很不高兴,批评了我们。”
“韩参谋呢?今天是他值班,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反正我到时,门关着,电话一个劲地响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好吧,我和政委这就过来。”
放下电话,纪副大队长环视了一眼值班室。面对床铺和屏风,他自然想起了那个晚上发生的事情。
如果当时不是廖洁如的呻吟与姿色打动了他,他早就下令把韩参谋从屏风后面拖出来示众了。他总以为通过这一事件,韩参谋会体会到他的手下留情,吸取教训,对他感恩,至少不敢目中无人。哪想到给脸不要脸,以为他奈何不了他,对他更是变本加厉,充满了仇恨。
既然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休怪他不客气,纪副大队长已决定老帐新帐一起算,这次绝不放过韩参谋。
厄运已悬在头上,可怜韩参谋还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今天上厕所,肚子难受是事实,但擅离岗位,似有示威的性质。他完全明白,自己就是不想和纪副大队长通话,也可以找方连舟和政委,就是不想找领导,也可以找其他参谋替班。只因为心有不满,他才不想这样做。
上完厕所后,照例说,他应该像来时那样,立即跑步回去,但他没有。掏出烟来,站在梧桐树底下,美滋滋地吸了半根后,才慢悠悠地拾级而下。
尽管玩世不恭,一当走进值班室,发现里面坐着方连舟、政委、纪副大队长,而且都板着脸时,韩参谋还是暗吃了一惊。